十一、山野逢故人[第2頁/共4頁]

陳嫂擦擦眼睛，昂首見當今聽得出神，勉強扯開一個笑容：“看我，在亂講些甚麼，不提這些悲傷事，您再吃點兒？”當今搖點頭：“飽了。”

“這如何行，太費事人家了！”

婦人笑道：“甚麼夫人啊，我哪配得被騙夫人，叫我陳嫂就好。”

俄然一隻手就這麼伸到她肩井穴那邊，金璜頓時滿身繃緊，右手握筷的姿式驀地一變，一雙略有些彎的木筷子，此時已成奪命凶器。正要脫手，卻聽陳嫂說：“公然是，這塊胭脂胎記，我抱過端儀郡主的，一模一樣，絕對不成能錯。”

當今悄聲在金璜耳邊道：“就這麼讓我們出去了，這家不會是甚麼賊窩吧？”金璜在心底裡狠狠翻了一個白眼，低聲道：“我是賊祖宗，放心好了，有我在，保你全麵。”

井水清冷，當今從袖內抽出一條絲帕，金璜瞥見，緩慢伸脫手又將它推了歸去：“這麼好的料子，這麼好的手工，不招搖一下你滿身不舒暢嗎？”

婦人端著菜笑道：“不費事不費事，當家的早晨才返來，我再做就是了。”

“你！”當今長這麼大，明爭暗鬥者有之，被人下套者有之，但這麼被人這麼直白的嘲笑調侃了一早晨帶一個白日的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夙來的皇家教養讓他不曉得該用甚麼樣的態度比較好，昔日隻要說一句拖下去打就有人脫手去做，可現在還得靠這小女子才氣回宮。

那婦人笑道：“我得跟你爹差未幾年紀，彆叫姐姐了。你們是不是餓了，這大夏天的，也冇甚麼菜，姑息著吃些吧。”金璜躊躇道：“這會兒正伏缺呢，哪家的菜也未幾，我們這麼打攪不好吧……”嘴上這麼說，眼睛已經直勾勾地盯著灶上那盤煮茄條半天了，鍋裡翻滾著香氣四溢的醬燉土豆讓她狠狠嚥了一口口水。

“井在這邊，邊上有桶。”婦人進廚房給他們倒水去了。

那婦人見兩人一身是泥，女娃看來十餘歲一臉天真天真，被曬的麵龐紅十足，滿頭是汗，男的已過而立，看那神情，不怒自威，真是個嚴父的模樣。不由笑道：“出去洗洗臉吧。”便將二人讓進屋去。

金璜嘴角抽動，心中暗道：“真是不要臉。”複又想：“莫非陳嫂已經曉得此人是當今聖上，用心摸索的？不對啊，當今的女兒如何也得是公主，如何會是郡主。”

鎮遠侯齊家啊……金璜對桌上菜品的興趣較著比對齊家要大些，就在她為多吃點絲瓜還是多吃點土豆而躊躇不定的時候，當今聖上已擱了筷子：“夫人……”

看著當今把水喝完了，金璜蹦蹦跳跳收了碗，在井水裡洗潔淨送回廚房，那婦人正在廚房裡籌辦午餐。

陳嫂見她死活不認，也是冇法，隻得歎道：“大少爺大少奶奶去的蹊蹺，這十多年了結也冇有查出來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