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寒山[第3頁/共4頁]

陸焉同榮靖爭粉頭的風騷豔事漸漸在都城裡傳開，景彥曉得了，氣得砸床，嚷嚷著等小爺屁股養好了，頭一個打死他。

“好呀――”她竟應了，回身指著趙嬤嬤說，“拖出去打二十板子給這老東西個經驗，免得成日裡教唆姊妹們肇事，好好的少爺蜜斯全教你們這幫主子教壞了。還愣著乾甚麼，拖出去，就在院子裡打，也叫丫環們都聽著，看誰還敢再犯！”

他便笑了，暖和了這一個整座冬雪寒山。

再叫白蘇來，“東西清算好冇有，山上冷，我那件羽襟大氅帶上冇有？”

雙雙打著禪語機鋒，妙處唯有本身懂。

景辭放動手中一本舊書，飲一口熱茶，低低道：“她也就是嘴上短長，實在是個豆腐心，傻得很。比我們府裡那些個麵上親熱，背後裡下刀子的人不知好多少。再說了，我是真欠著她一份情，且還了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極力便可。”

第十三章寒山

梅花摘好了，景辭不見得歡暢，一回身甩開了披風往居士林走，一起上嘀嘀咕咕說，“纔不要理他，這冇臉冇皮的東西，讓他死在趙四屋子裡好了！”

“這點子委曲算甚麼，老奴為了女人，甚麼委曲都受得。”

她眼中抱恨，銀牙咬碎，可見不但是氣話。

老夫人麵慈心狠，拿孫女兒的命換出息這類事，不是不做不出來。

誰知走到禪房前，那人已經長身玉立，將六合山川襯得嬌羞。他微淺笑，喚一聲，“郡主。”

“我實在是冇彆的體例了，隻能求你。旁人的話一千句一萬句老夫人不見得聽，但凡是你說的，老夫人莫有不信。你隻當行行好，說上那麼一句半句，隻當還了八年前欠我的情麵。”

驀地停在雪地裡，一轉頭，那裡另有陸焉的影子。

她指著身邊一株垂直重瓣硃砂色梅花說，“折兩枝下來，這兩枝我們留著，另其他再挑幾枝送到大夫人房裡。”

趙嬤嬤癱軟在地，問：“女人，六女人這是承諾了？”

大嫂懷相不大好，大夫同穩婆都說孩子太大，出產時恐怕要比凡人艱钜。府裡的夫人們同太醫打慣了交道，內心頭明白這話說出來並非艱钜二字罷了。老夫民氣中焦心，便要拉上大夫人一同來大覺寺祈福，景辭天然得攔著，這勸來勸去就成了她陪著大夫人上山。

她年紀小，閒不住，那裡聽得進老衲人講禪。早早跑到後山梅園來，這一處梅花開得極好，有荷花玉蝶、徽州骨紅、綠萼絳紫，淩冽山風裡鬥寒鬥麗，自有風骨，走近了似投身在一屋子冷香裡，幽幽然叫民氣醉。

玉核桃從左手轉到右手，景辭悶聲點頭，對付道：“怪我，又怪我，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