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狐妖〔修）[第1頁/共5頁]

“嗯？”帕子沾了水，掠過眼角同兩腮，又伸手拂開她額角同耳邊碎髮。

景辭咬著唇不吭聲，豎著耳朵聽窗外動靜。忽而有人大哭，“妖精！妖精吃人了！”

“冇有，都是以訛傳訛，人嚇人罷了，指不定就是隻大狐狸，夜裡咬了人。來，用點兒力――”手帕捏著她鼻頭，照顧她把鼻涕擤了，這下子也冇想過臟或不臟，或他現在又是甚麼樣的身份。

“奴婢去瞧瞧半夏同幾個小丫頭屋子裡如何了。”白蘇帶上門，冷靜退了出去。

景辭看著半夏同白蘇兩個縮頭縮腦的模樣，偏過甚，歪著嘴衝著陸焉笑，“我的丫頭可真是得我真傳，見了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孬得很。”活像個嘗過蜜糖的小狐狸，端的教民氣軟。連他也逾矩，一時忘了端方身份，曲指在她光亮的額頭悄悄彈了一彈，“小滑頭――”

她也顧不得冷了，光著腳下床去，一下撲到他懷裡，薄弱的身子哆顫抖嗦，蓮藕似的手臂緊緊摟住他，攥緊了兜帽上的風毛，頭埋在他肩上，嗚嗚地孩子似的哭。

景辭睜大了眼，狐疑道：“真的？”

“反正你都有事理，廠公大人一手遮天，何必同我多說。”

她卻固執得很，坐起家來，他方纔掖了半晌的被子都白搭，伸手拉他衣衿，“我不管，我本日就儘想著這個了，你不答我我便拿鞭子抽你！”

吱呀一聲，帶上門去了。

景辭瞄他一眼，渾不在乎，“是呀，待你青雲直上，不見報恩，隻見你變著體例欺負舊主，是了，還去教坊司睡女人。你…………你是內侍臣呀，你如何能…………我現下瞧你都覺著臊得慌，你手挪開，我都快給熱死了。”

他本來該當說“微臣不敢、微臣惶恐”，無法被她這一抹滑頭的笑晃花了眼，甚麼都忘了。

晚來天欲雪，陸焉同空智的棋冇能分出勝負。

他垂下眼瞼，目光落在她耳垂下晃閒逛悠的綠寶石珠子上，悄悄的，呢喃道，“我原想著也是如此…………”

居士林的客房算不上和緩，女人家血氣不敷，手還是冷的，由陸焉握住了放在手爐上，一點點捂處些熱氣來。

山風驟起，乎乎地砸著窗戶。

陸焉放下刀，手臂墊在她小小翹翹的臀後，一抬手將她整小我抱離空中，如同抱著個七八歲的孩子，還要拍著背哄，“好了好了，我來了。”朝著白蘇使個眼色，一步步往屋裡走，“不怕不怕，小滿的魂還在呢，我給捏住了，冇讓鬼怪嚇得滿地亂跑。”

一個黑影閃過，她睜大了眼睛，看清楚了人影背後散開的狐狸尾巴。白蘇下認識地擋在她身前，她扯著被子大呼，“陸焉！陸焉――你出來！”

“嗯。”她勉勉強強點頭，“陸焉…………”

他翻開厚厚的棉被將她嚴嚴實實包好，剛起家，她也馬上坐起來，拉住他衣袖，帶著哭後的鼻音問：“你去哪？你哪也不準去！”那聲音嬌滴滴能掐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