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難忘[第2頁/共4頁]

“好嘛，曉得廠公大人臉皮子薄，不鬨你就是了。”她渾然不曉得本身做了些甚麼，隻當是平常嬉鬨，挑了一縷長髮在指間，一圈一圈繞上又鬆開，時不時拿髮尾掃一掃臉頰，笑嗬嗬持續說，“你瞧你那兩撇眉毛，皺得都快長在一處。人家說陸廠公皺一皺眉，都城都要震三震，不過我可不怕你。如何，還嫌我呢？來歲這個時候我就嫁人啦，一年到頭見不得幾次，倒時候想要報恩都來不及嘍。”

景辭歪頭想了半日，俄然醒過身來，“陸大人生辰快到了吧，我們家老夫人還備了禮呢，你可不能不收。”

他怔忪，一根細針紮中了穴道，一動也不能動，臉上也不知該畫出個甚麼樣神采，半晌過後還是笑：“臣…………自幼習武，身材較之凡人確健壯一些。”

她驀地間轉頭，長長的睫毛上沾滿淚，襯得眼眸晶亮，“我曉得你哄我玩兒呢，不過我聽著高興也好，你已經了不得了，是都城裡頭一號的人物了，我也不必再為了給你撐腰，去扯汝昌公主的辮子…………不過你放心，到時我嫁人了，必然托太後給你找個好女人，可不能是趙四那樣的狐媚子，得是個力量大會照顧人的，性子要好，品德要好，模樣還得一等一，這可難辦，唉……陸大人，我但是為你操碎了心呀，天底下那裡能找得出我如許好的主子，你說是不是？”

千萬種苦都吞得下，不差這一味。

他長歎一聲，伸開手在她腳底比一比，還不敷他手掌長。女孩子的腳肉呼呼，彎一彎腳指還能帶出兩個小窩來，玉雪敬愛，“當年小滿的腳纔不過拳頭大，現在倒是個大女人了。”

陸焉將印章放在手心，細細看過一遍，黃田石溫潤，已有了他的熱度。

他也奇特，不去哄她也不去開解，坐在床尾看著她鬨，一床嶄新的錦被被折騰疼得好似一團揉皺的畫紙，頭也埋在被褥底下，嗚嗚啊啊地咕噥。

她坐起家來，笑容光輝，拱動手說：“景辭賀督主生辰之喜，願督主年年有本日，歲歲有目前――”

“是呀，我來歲可就要嫁人了呢，十七生孩子三十做婆婆，過未幾久就老了，死了，再冇人喜好。”她懶懶地，任他握著，曲肘撐著頭，壞笑著看他。

景辭迷惑道：“廚房裡燒火的小和尚也去抓狐狸精了不成？如何越來越冷，這哪是床呀，的確是個冰洞穴。”

她教唆他，指著小桌上一個紅櫸木抽屜打扮盒，“你找找裡頭是不是有個象牙匣子，拿過來給我。”

“不要不要，我不缺主子。”卻背過身去擦眼淚，倔強不肯轉頭。

她接著說：“早曉得就應了太子嫁去東宮，嫁了人還能教唆你。不過太子脾氣太嚇人，一會好得不可，一會壞得要剝人皮抽人筋。就為這門婚事，太子同皇後孃娘鬨過一場。原太後也成心將我指給他，可惜擰不過皇後，彆看她常日裡吃齋唸佛的，內心如何可難說。反正我看出來了，她是頂頂的瞧不上我，嫌我猖獗又嫌我憊懶，要讓本身的外甥女兒做太子妃，不過也冇成，隻當了個良娣。以是說比來比去還是榮靖好些，我得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