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放手[第2頁/共4頁]

玉珍神采一鬆，她便知本身過關。再而便是叮嚀她保重身材，好好養病之類之類，送走了人，她纔敢長舒一口氣，益發想不明白，不過是同奴婢走得近些罷了，怎就讓人想入非非，傳得滿城風雨，她一個未出嫁的女人家，不得不警省起來，或許是不該再多見陸焉，也給本身省些費事。

他的手悄悄拂過她眼角殘存的半片淚珠，令她惶惑時生出一股被捧在手心的錯覺。陸焉低聲感慨，“花一樣的年紀，可惜了――”

“罷了――”不知過了多久，他俄然間長舒一口氣，起家來走到趙妙宜身邊，拉起她滑落肩頭的衣衿，開口來是再平平不過的口氣，“你的特赦文書已擺在鄭侍郎案頭，過幾日就轉交榮靖。你清算東西，跟著他回永平侯府，生也好死也罷，牢記勿要再趕上我。你小弟會送去莊上，若敢進城一步，格殺勿論。”

“姑姑但說無妨。”她心中有底，約莫曉得要問甚麼，腹稿早早擬好，就等這一出。

景瑜道：“你瞧他那模樣，瘦得脫了形，誰看了不悲傷，更不要說大伯母。伯父遠在西南，唉…………還是少曉得的好。”

“那裡敢，瞧郡主麵龐蕉萃，太後孃娘見了也要心疼，還請郡主保重身材，逝者已矣，生者還需好好過日子。”玉珍容長臉，深綠衫子，釵發素淨，提及話來輕聲細語，令人靠近。

趙妙宜心中警悟，隻當他又想出甚麼新奇暴虐的體例要用在她身上，又想著反正已經是一塊爛肉，另有甚麼舍不下的，固然來就是了。剮了一身人皮，彷彿又是重生，已經低到爛泥裡，再難能往哪去。

景辭道：“姑姑放心，已無礙。”

她偏過甚，不解他語意，“陸大人真真好笑，我這一身的‘可惜’，莫非不是拜你所賜？又何必惺惺作態來不幸我？”

也不是悲憫，也不是討厭，他的情感淡而又淡，彷彿昨日各種已入流水逝去，他麵前隻是陌生人，“月尾趙女人就該滿十七了吧？”

玉珍便問：“郡主前些日子在永平侯府出錯落水，現下身子可好了？”

陸焉將指腹沾上的淚擦在帕上扔進炭爐，橘色的火焰躥上來，未幾時就將錦帕燒成灰。他沉默地看著，一爐火、一捧灰，一聲悠長的歎，一卷尋不回的宿恨。

桂心辦事夙來妥當，號召客人在花廳裡用茶，本身就在桌邊陪著，見景辭入門來，二人皆起家施禮。玉珍屈膝，安慰道：“郡主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