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狡猾[第1頁/共4頁]

“不怕，任他有天大的本領，卻也越不過佛祖的五指山。”景辭換了寢衣，躲進被子裡， “且等著吧，等聖駕回宮，還不曉得他陸焉能活幾日。”

他彷彿是略歎了一聲，細不成聞。扶著她躺回床上，一雙慣常殺人的手，骨肉均勻，瘦長有力，悄悄按揉著她的擺佈太陽穴。本覺得被服侍得舒暢了，能靜上一靜，未幾她閉著眼仍嘀咕，“你原就是我的人，升了官就擺起譜來，服侍不好還是拉你下去打板子。”

陸焉低垂眼瞼，恭恭敬敬，“臣惶恐，明日自當服侍郡主用飯。”

半夏忙不迭躲開，“您這說的甚麼呢？我這不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再說了陸大人這個活潘安也一定看得上奴婢。”

“人都說半夏短長，我瞧著你這張嘴也不輸她。”繼而長舒一口氣，胸辯纔好些，感慨道，“西廠更加風景了，早十年誰想獲得大邑朝會冒出個西廠來？總領東西廠，賽過錦衣衛，好大的陣容，如他熬得過，你們就得改稱九千歲了。”

晌午前外務府管事的寺人都到碧溪閣小書房裡回話，期間景辭醒過一回，進了些湯水，白蘇瞧擺佈無人，低聲同景辭說：“奴婢在太病院等許太醫抓藥，讓錦衣衛肖總旗攔下了，問說郡主的病況如何，想是榮大人聞聲風聲，焦急了罷。”

陸焉道：“郡主放心，臣定將她們調*教妥當再來見主子。郡主若不風俗旁人，臣自當留在碧溪閣，服侍郡主起居。”

“三姐姐還是同平常一樣，耐不住性子。問的不是我的病，反是找我要解藥。柔儀宮裡搜出來臟東西，她怕被連累上。也不看看這一下子抓了多少人，真要算起賬來，宮裡恐怕連個燒水洗衣的人都冇有了。急甚麼呢？就在我屋後挖的寶貝，喻貴妃不也還好吃好喝地供著我麼。”

陸焉的手頓了頓，繼而答：“是，臣該死，郡主恕罪。”

半夏端一盆溫水來，嘀咕說：“郡主，您明日不會真要等陸大人來服侍吧，奴婢看陸大人神采，可嚇人得緊。”

半夏道：“奴婢瞧陸大人生得極好，倒不像如此暴虐之人。”

一昂首卻見她撐在床沿，身子前傾，這一歪頭，瀑布似得長髮都落到右肩，一雙亮晶晶的眼眸映著他一刹時的倉惶與怔忡，半晌變笑開了，還是是平常模樣，平常笑容，伸手虛扶在她背後。

陸焉從善如流，“微臣服侍郡主用飯。”

景辭皺眉，嘟囔道：“我頭疼得短長……”

景辭卻不踏腳，還是笑意融融地望著他，“陸大人，這頓飯我不敢吃，等太後回宮我但是要去哭上三五個時候的，萬一讓你們把守起來這幾日，冇清減個三五斤，反倒養成大瘦子，到時哭起來另有誰信？陸大人彆焦急，明日呢——按例我還要病上一場，找喻貴妃討幾棵人蔘靈芝燉湯喝，娘娘不給，我就得以死明誌，放心放心，我戲碼多著呢，不在乎這一場兩場，隻等我吊頸的時候陸大人撥冗來觀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