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責罰[第1頁/共4頁]
若說前一刻她還存著幾分幸運,這一時撞見父親的痛心疾首,她便愣愣無言可對,隻得咬緊了牙忍住淚,“這原就是我闖出來的禍,我一時發瘋犯下的錯,父親要如何經驗,我都認。”
無法父親對他的呼喊置若罔聞,仍在點頭笑道:“我榮肅平生為家國天下捨命相報而不能,好笑好笑,一家性命全折在她一人手裡,好笑彼蒼無眼,好笑朝廷無度,好笑我榮肅無能哪!”
也冇有甚麼情,也冇有甚麼義,到頭來一家人都是演戲,隻不過有的人入戲太深,有的人隔岸觀火,一一都是虛妄。
小羊皮鞭子捏在手裡,轉了又轉,路上懦夫斷腕的勇氣全散了,躊躇半晌問道:“老夫人歇息了?”
筆潤點頭,“傳聞老夫人今兒歇息得早。”明顯不籌算救她,想來也是,老夫人一貫以國公府為重,她做瞭如許丟人現眼的事情,老夫人恨她還來不及,若再年青些,恐怕要親身措置她。
恨,恨這乾坤六合,恨這暗澹人間。忠良屠儘,奸佞當道。六合不仁,萬物為芻,家國天下已無他容身之地。
第四十章懲罰
她能聞聲棍子破風的聲音,二老爺是恨極,一棍子抽在她背上,打得她當即就要疼得暈疇昔,那實木棍子落在身上冇個聲響,倒是痛到了頂點,要喊都來不及張口,已接上第二下、第三下。她咬緊了牙,眼淚流了滿臉,卻硬頂著一聲不吭。景彥看得心疼,焦急上火想也冇想就撲過來抱住她,連帶捱了好幾棍子,二老爺打他可不似打景辭,手上還留著分寸,打他便是往死裡抽,半點情麵不留。
“父親…………”榮靖猶疑不定。
筆潤一早籌辦著,從匣子裡取出一根三尺來長,一指粗細的紅漆長棍。這是景辭太*祖爺爺當年用舊的紅纓槍上摘出的實心木頭,長年供奉在祠堂裡,專打不肖子孫。這玩意兒景彥暮年間領教很多,並不比挨板子輕鬆。他焦急,連續聲討情道:“不成不成,爹,親爹啊,這東西打下去可真要將人打碎了,小滿嬌滴滴的那裡受得起,就罰她跪祠堂抄經籍,再不成讓她三個月…………不不不,半年不準出門,要麼再讓她繡花?反正彆拿這個,這個可疼死人的…………”
筆潤穿一身半新不舊的靛藍衫子小側門上等著她,恭恭敬敬上前來,不敢昂首,“六女人,二老爺在書房等著女人。”
“阿爹,不怪青岩,都是女兒的錯。女兒本日昏了頭,闖了大禍,不敢求父親諒解,隻求父親不要氣壞了身子,要打要罰,女兒都認。”
景辭不敢多話,隻得倚著景彥冷靜掉淚。這一場戲散了,二夫人撇撇嘴,恨又是雷聲大雨點小,帶著滿心的憤激不平,滅了燈歇息。老夫人熬到這一刻亦是可貴,梅仙站在床邊摸索著問:“要不要給六女人送些被褥金飾疇昔?西院荒廢久了,怕女人住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