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回味[第2頁/共4頁]

她中了他的蠱，這平生一世都必定是他最敬愛的小仆從。

她裙底涼颼颼通風，他卻要正端莊經坐下來同她說話。來時簪一朵扶桑花的髮髻早早散了，留在三千青絲披垂肩頭，任他的手穿過她烏黑冰冷的發，一縷縷將他纏緊再纏緊，但是他甘之如飴。

陸焉問：“小滿驚駭了？”

陸焉渾不在乎，一罷手臂將她攬在懷裡，捏著她蔥尖似的小手，閒來玩鬨，“你放心，景彥就在後邊馬車裡。歸去好好歇息，彆再跟著這小子瞎折騰。外頭的事情不必過問，宮裡也少去，隻等著出嫁便好。至於榮靖，他拜托你甚麼，你全當冇有聽過，不然…………彆怕，躲甚麼？我老是捨不得罰你的。”

“我…………不是…………我不曉得…………”她不明白，轉折傾然壓過來，她腦筋渾沌，冇法可想。

景辭小聲辯駁，“你那裡有捨不得？今兒早晨我瞧著，你那模樣，真恨不得掐死我。”

“你猖獗！大膽！”

陸焉道：“是冇將你放在眼裡――”

陸焉道：“我如果死了，誰來疼小滿？行了，小屁股抬起來，褻褲穿上再同我吵。”

她這一句話刺得他肝火上竄，恨不能將她吊起來抽一頓，但她腔調稚嫩，清楚是個未懂事的孩子，終是不忍心責備，歎一口氣，緩緩道：“說到底，你還是嫌棄…………”

她點頭，又點頭，茫然無措，讓民氣疼心軟，按捺不住變想將她攥在懷裡抱緊。

她茫茫然點頭，瞥見他邪邪勾唇笑，落進了圈套，再也爬不出來。

他疊起一張帕，沾了水擦去她臉上縱橫的淚，溫和而詳確，連眼角轍痕都不放過，一麵清算殘局，一麵問：“還難受著？還不肯意理睬我不是？”

景辭轉過臉來，紅著眼帶著淚，小兔兒一樣的女兒家對上殺人如麻的刻毒魔頭，他卻並未感覺所占上峰，這人間千千萬萬人，唯獨對她一個，他始終狠不下心來，隻要她眉間輕蹙，他有多少恨多少怒便都化作繞指柔，一一歸降了。

景辭內心亦不好過，想要追上他的話，解釋一句，但張張嘴卻啞然無言，她跨不過那道坎，他不是神仙菩薩，任是天大權益，焉能竄改乾坤。

馬車裡為何剛好有給她的衣裳，他為何能恰如當時地趕到，這連續串她懶得過問，也知他無所不能。但心中斷不住驚懼猶疑，愛與恨交叉，她分不清本身的苦衷。

陸焉抬起她下頜，逼迫她仰起臉麵對他，眼神是利刃，抵住她咽喉，沉沉道：“你還是不明白，今後你出嫁還是削髮，是生還是死，全憑我一句話…………好了好了，不嚇你了，如何又哭成這幅模樣？”

陸焉捏她氣鼓鼓的臉頰，“可不是，現在才曉得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