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回味[第2頁/共4頁]

他疊起一張帕，沾了水擦去她臉上縱橫的淚，溫和而詳確，連眼角轍痕都不放過，一麵清算殘局，一麵問：“還難受著？還不肯意理睬我不是？”

景辭駭怪，抬開端來看他，“你此人…………動不動要性命，恁地可駭。”

他的話未完，唇印上她眉心，眼角的淚痣盈盈，美如畫。

他握了她的手在唇邊親吻，時不時咬上一口，牙齒磨著指節，麻麻癢癢，順著她的話說：“這話不假，倒真是被你氣得，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景辭不答，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視野終究落在渾身血汙的榮靖身上，他便收斂了笑，眼底的柔光一刹時冷下去，睨著她恍忽中的側臉，沉默無言。

她裙底涼颼颼通風，他卻要正端莊經坐下來同她說話。來時簪一朵扶桑花的髮髻早早散了，留在三千青絲披垂肩頭，任他的手穿過她烏黑冰冷的發，一縷縷將他纏緊再纏緊，但是他甘之如飴。

“我…………不是…………我不曉得…………”她不明白，轉折傾然壓過來，她腦筋渾沌，冇法可想。

景辭心中蒙上一層厚重暗影，她低垂了眼瞼，不敢看他。

慘白的蠟燒到開端，本來暗淡的地牢更加沉鬱，灰濛濛的畫麵唯有桌上光著腿的美人是素淨的，烏黑的長髮嫣紅的唇，蒙無知昧一雙眼如三月桃花楚楚動聽，這一吟一歎已然吊起一顆心，這小小純真美人，嫩得恨不能滴出水來，教他如何能罷休？

景辭攥緊了他胸前衣衫，怯怯道：“你彆如許好不好…………你如許，我好驚駭…………”

“錦衣衛詔獄都敢闖，還怕這幾句話？”他服侍她穿戴安妥，再坐到她身後，取一柄犀牛角雕花梳來為她理頭髮，將她因汗水打結的長髮都梳通，再細細編兩股長辮，清算出一個俏生生小女人，對勁道：“真真花朵一樣的美人，種在本督院子裡可好？”

她仍嘴硬，“反正我不會聽你的――”

“你…………你究竟想做甚麼？”她眨一眨眼鏡，掛在睫毛上的淚珠子便落下。

第五十一章回味

“我將嬌嬌放在內心。”

她點頭，又點頭，茫然無措，讓民氣疼心軟，按捺不住變想將她攥在懷裡抱緊。

“不好，不好，甚麼都不好。”她仍負氣，一雙腿在小床上亂蹬。

她這一句話刺得他肝火上竄，恨不能將她吊起來抽一頓，但她腔調稚嫩，清楚是個未懂事的孩子，終是不忍心責備，歎一口氣，緩緩道：“說到底，你還是嫌棄…………”

景辭咬唇，“早曉得有本日，纔不讓你近我的身，纔不救你，就讓你受足那四十大板，看你活不活的成！”

她麵紅，無顏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