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爭執[第2頁/共3頁]
季敏道需換一副方劑再吃上個三五日嚐嚐。滑不留手,向來不把話說滿。
話說得急了,一股氣竄上喉頭,她猛地咳嗽起來,到最後撕心裂肺的半個身子趴在小幾上,陸焉在一旁冷冷看著,未幾言亦不上前,忍冬幾主要出去都被春山攔在門口,兩人大眼瞪小眼隔空比武。
“慈寧宮當差的小德子扒著牆頭遞了張便條,傳的是錦衣衛的話,多數是榮大人有事相求。”
春山一貫機警,考慮道:“各宮都好,但郡主的病本日不見好,反倒愈發咳得短長,太醫說這是風寒入肺,少說也得再保養個三五日,或能消咳。”
惻惻然感慨,“連西廠指明要辦的人都敢伸手來沾,可見人間情愛害人不淺,多少癡男怨女,多少十文錢一本的話本子,都從這兒來。”
“得啦,都覺得我有通天的本領,錦衣衛同東廠協辦的案子,背後另有宮裡的大紅人推一把,我能做甚麼?”手指捏起來杯蓋,撥了撥碗裡碧綠澄徹的水,輕笑道,“忍冬,你去傳句話,讓榮大人進一千兩銀子來,交八百兩給春山,請他去牢裡看看,這位趙四女人缺了甚麼短了甚麼都給補上。如果想換個寬廣的處所住,也騰給她。另二百兩你們四個領了,存著當嫁奩。”
從春和宮返來時已到晌午,外務府碎務繁多,西廠奏報壓滿半張桌。一說權力是最烈性的□□,寺人算半個男人,自不例外。研磨提筆時生殺予奪,自發高過旁人,渾然一堵高牆高山起,捧高了他,任是甚麼出身,如何殘身漏體,全憑這一支筆,一頂烏紗,都敢站在高處俯瞰眾生。
“寄父,還叫去碧溪閣回話麼?”
春山弓著背繫好了陸焉腰間玉帶扣,垂動手站到一旁,“主子聽白蘇女人說,郡主昨早晨咳了一夜,天冇亮就起來,用過藥,這會子又睡下了。”
景辭道:“他存了心要當豪傑,我若不乘機訛上一筆,反倒顯得我不經心,再而說,這宦海上的齟齬豈能樣樣都擺在明麵上,這點榮大人比我清楚。你們也彆感覺不美意義,訛他便訛他了,就是欺負他傻,該死。”
陸焉道:“郡主竟日裡都讀得甚麼書,念得甚麼詞,儘是些上不得檯麵的東西。”
巧的很,桂心的話剛落,她便咳起來,咳得胸腔都在震,半夏同忍冬一個拍背一個端茶,折騰個老半天賦喘上一口氣,景辭憋紅了臉,撫著胸口說:“老天爺可真是耳聰目明,半點好事不讓做。”
景辭眯了眯眼,不怒反笑,放動手中暖燙燙的蓮斑紋青瓷茶盞,好笑道:“還冇進榮家門呢,就叫我給他籌措妾室了?可見是一焦急便忘了昔日在我手裡吃的虧,光想著豪傑救美了。這個趙四女人…………我倒模糊曉得些,彷彿是在皇後孃娘千秋宴上見過,隻記得她白得很,傳聞打小兒身子骨弱,長年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