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阮家的空城計[第2頁/共4頁]

隻見他文雅自如，素手纖骨輕擊，竟讓為他們端點心熱湯的家婢看得一時捨不得移開眼睛。

比如擾亂長輩阮孚的曲調度奏，謝尚開闊地做了出來。

約莫女人談及春秋都很敏感，她停下舞步，盈盈側目，“謝仁祖博通樂舞，看來還記得奴家是何人。”

謝安莫名昂首一看，來人倒是阮歇的族叔，阮裕。

腰間掛有一笛，笛身淚痕斑斑，是斑竹笛。

一聽到被人談及麵貌，那女子倒是回了一句，“論容資，宋衣何敢與謝仁祖相較？”

“但司徒大人曉得我要來拜見誕伯，特準了一日假期，還讓我問候您，願您身材安康，還道阮氏琵琶樂曲奇特，家宴上聽阮裕大人一曲，至今回味。”

比起大哥謝奕粗暴不羈的遊俠脾氣，謝尚多了幾分謀算與矜持。

謝萬將一塊綠豆糕掰開，一半密切地往謝安嘴邊送，“娘說我朝食要少吃，現在正餓得慌，三哥嚐嚐。”

彷彿是特地念給那名叫宋衣的女子聽的。

“略通。”謝尚冇有謙善，他甚麼樂器都是略通，想要才藝百花齊放，隻能做到略通了。

這兄友弟恭落在阮氏眼中，讓她非常暖心，也令她想起了丈夫與兄長阮歇幼年時的景象。當時謝奕謝據謝尚和阮歇走得近，固然有打鬨辯論，也常有來往，本身當時就在一旁悄悄地看他們下棋玩雙陸舞劍吃茶分餅。

謝尚隻淡淡說了一句，“此女甚妖，是綠珠的弟子。”

謝尚此時停了下來，道：“謝仁祖攜家人拜見誕伯。”

想來宋衣改名，約莫就應了一句，“有女如衣，身不由己。”

“剛纔老朽此曲如何？”

謝另有些煩躁：“阮孚大人說這是子侄家事，當由大嫂父親做主，但是現在都躲著我們，這可真冇意義！”

兩人正鬨著，俄然就聽門口有人冷冷道：“謝家四郎舉止輕浮，明顯是大人教養不嚴，公然是新出流派，不得禮數！”

這邊倒是謝家人莫名其妙了，謝尚常日不會主動惹人，如何對一絕色女子如此刻薄，還諷刺人現在是“糞土塵”。

謝安曉得，這是謝尚故言攝生扯出王導，攀一攀司徒的高枝。

“在家冇吃東西麼？”謝安湊疇昔問熊孩子。

老頭還在吟唱著“鐘期不存，我誌誰賞”，緊接著琵琶節拍變緩，垂垂竟合上了謝尚的節拍。

而謝尚所唸的是，“飛鴻不我顧，鵠立以屏營。昔為匣中玉，今為糞土塵。”

言下之意就是說，這女人雖保養得好，但實際已經上了年齡了。

謝萬笑眯眯對他道：“三哥真好。”

大嫂阮氏有些不美意義道：“兄長出門未歸，父親剛喝了藥正在歇息，不便起家。”

“琅琊王氏現在……另有人湊上去，倒是令人不測。”阮孚說得非常隱晦，但有腦筋的都曉得，他指的是現在新天子在減弱防備王導，王導都識相閉關，謝尚偏要往那湊，實在有些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