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破陣（終）[第7頁/共13頁]

若論首惡，這統統禍端的禍首禍首，自是這個喪儘天良的大周皇子無疑，他作歹在前，駙馬為了一己之私栽贓嫁禍在後，這才變成了這一樁死傷上百，又沉冤十六年的血案。

“她癔症發作兩刻鐘，而後便昏睡疇昔，我心驚非常，隻道第二日她醒來不知如何是好，可冇想到，她第二日醒來規複如常，完整健忘了前夕之事，我假裝不經意地問起當年墜湖，她的說辭也與太後奉告世人的一樣。”

周蔚跳上馬背，一臉讚歎道：“大人，王爺是帶著戚潯入宮的，他們到了宣武門之時，等了半晌，又等來一輛馬車，你千萬猜不到馬車上是誰，下來的竟然是巡防營的江校尉，另有個女人，我瞧著，彷彿是廣安街長福戲樓的那位玉凝霜女人——”

傅玦沉默半晌道：“我並未存天真之想，也冇甚麼好勸，聖意已決，我等自當順從。”

秦瞻以後，是秦氏其他三族，建章帝部下包涵，隻斬了直係十三人，饒是如此，刑台之上赤色四濺，嚇得很多怯懦百姓不敢直看。

“王爺，我好歡暢啊——”

冬月初七乃良辰穀旦，大理寺高低無事，戚潯如平常那般早早來應卯，冇多時宋懷瑾與周蔚等人接踵而來，便見本日戚潯換了件從未見過的裙裳，髮髻也比平常繁複，雖仍然隻綴以白玉簪，但整小我仍有些彆樣的昌大。

大師轟笑起來，宋懷瑾也無法點頭，“你這是曉得近些日子大師都在等著那兩家先人麵聖規複身份，以是拿此事來逗我們？鬨歸鬨，你入王府做妾室這事，我還是不太同意，隻不過，王爺身份高貴，這難處我們也明白，你放心，就算你為妾室，我們也不會待你有半分輕視。”

等上了馬車，戚潯吃緊地看著傅玦，傅玦先握住她凍得冰冷的手，緩聲將殿內諸事道來，戚潯越聽越是心驚，千萬冇想到當年舊事竟是如此。

秦瞻苦澀道：“一步錯，步步錯，事到現在，我罪大惡極，便不裝癔症，莫非陛下便能饒了秦氏？有罪的底子不是公主，我隻是不想令她受連累，當年趙燁欲對我用強，是公主相救才未令趙燁到手，我與她之間，既有交誼又有恩德，做這些又算甚麼？”

窗外長夜沉寂，半夜時分，又有紛繁細雪落下，戚潯聽傅玦報告疇昔永信侯府之事，聽得睡意漸起，半夢半醒她卻入了夢，夢裡父母、母親笑容相對，殷殷叮囑她出閣結婚後的持家之道，哥哥製了一頂喜冠贈她，親身將她送出了閨閣。

江默仍在巡防營當值，年後升了位份，年底許能至副批示使之職，他的頂頭下屬錢鏡明一早便對他親眼有加，現在更想將女兒許配給他，戚潯和玉娘常常提及此事，江默一張臉便板起，嚴厲端莊得好似書院裡的教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