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共4頁]

昌東路上添置了件羽絨服，十月中下旬，這類早穿棉襖午穿紗的處所，夜裡蓋兩床被子都顫抖，不能掉以輕心。

肥唐想罵娘：這兩年古玩買賣不好做，他辟了半爿門麵賣雜貨，就是為了找點補助，冇想到一樣的不景氣，開一天店賠一天錢，如許下去，哪年哪月才氣發財啊？

那女辦事員接了他的錢，斜一眼玻璃外的葉流西，走開的時候不屑地說了句：“看一天了，這麼都雅啊？不就是個*的嗎。”

放好行李，昌東坐進駕駛室，清理手套箱的時候找到一塊過期的巧克力糖，兩年寒暑，融過又凝，已經冇了形狀，他剝了包裝紙，把糖送進嘴裡漸漸嚼。

昌東走到車邊，車外後視鏡旁插了一朵已經風乾的玫瑰花，殘成了黑褐色，伸手一撚，脆碎的屑飛在氛圍裡。

洗漱結束，日上三竿，冇客上門，肥唐從貨架上拿了麪包牛奶當早餐，邊吃邊開電腦，籌辦上□□玩兩圈麻將排解麵前愁悶。

——昨晚比對了一下，又找到幾個跟葉流西有關的視頻，都發你郵箱了，你看看要不要轉給你朋友。

屋裡停了輛越野車。

又上彀打了圈麻將，打到半途恍神：萬一是真的，本身哪怕隻分上那麼一點點……

店裡的女辦事員一臉的刻薄氣，幾次給他送餐都黑著臉，昌東本來覺得是小處所的人冇甚麼辦事認識，真結賬了才曉得不是。

戲箱不值甚麼錢，小何樂得做情麵，他把昌東送到巷子口，客氣地說了句：“東哥，你要想返來，隨時啊，打個電話就行。”

那頭答：“女的。我同你說，我和教員傅，四隻眸子子看，貨是真的，一整塊纏絲瑪瑙，俏色玉雕，口鼻戴金帽……”

從上午到下午，他小食飲料點了好幾輪，而葉流西，竟然真的一向在賣瓜。

珍寶館裡人來人往，獸首瑪瑙的展櫃前，講解員來了又走，人都過了幾撥了，葉流西還是冇挪處所。

看著怪苦楚的，小何送他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再次確認：“東哥你再四周看看，彆落了東西啊。”

車是幾年前孔央送他的，到手以後，昌東幾近花了車價一半的錢來改裝，戈壁戈壁不是村落公路，戈壁易陷車，羅布泊又有成片的大鹽殼，會把輪胎戳磨得像狗啃一樣慘不忍睹。

一覺醒來，肥唐還是感覺怪堵的：背後講人好話，冇弊端；做點負苦衷，冇題目；但是被人劈麵撞破，太他媽冇臉了。

有甚麼動機在他腦筋裡往外突，像水滾之前要炸開的泡，就差那麼一點點……

昌東把屍袋往邊上挪了挪，給皮電影箱挪位置。

肥唐的臉一陣陣發燙，他拿起阿誰龜殼，用力嚥了口唾沫。

她在公路岔口的一條土路邊，車後箱門翻開，布成攤位，內裡放了一堆麻皮哈密瓜，現在是晚熟瓜靑麻皮上市的時候，算是本地特產，路邊的瓜攤一個接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