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3頁/共4頁]

因此,她沉吟了好一會兒,便問出了最後一句話:“那許理政來這兒之前做過甚麼官,你可曉得?”

固然楊進周的年紀比那俞批示使年青很多,但這番話卻說得有理有據,更何況有先前在批示使司的那番廝見。聽話的當事人在神采連變以後,終究慎重其事地一揖到地:“楊大人提點,下官記下了,今後必然好好管束部屬。”

“夫人您這就說錯了,哪有這麼簡樸的!”那小伴計斜睨了一眼垂手而立的柳姑姑,眼睛滴溜溜一轉,繼而便彎了哈腰陪笑道,“這衛城打我記事的時候就才批示使司和理政署,可向來就是不對盤的。就比如說現在這位俞批示令人家是三品官,理政才隻不過六品,可這政務民生上頭全都是一把包辦了,俞批示使天然是心頭不忿,以是就抓著海運漕運緝私的活動派出法律隊滿城搜檢。而那位許理政也不會放了這一攬子,因而滿城當中不是差役就是兵卒,成日裡看上去嚇人得很。”

因這是最後一程,楊進周便隻帶了陳瀾坐車出去,其彆人都留在了堆棧中。這會兒柳姑姑打起門簾出去,冷冷瞅了那幾個差役一眼,見頭前阿誰領頭的差役乃至還肆無顧忌地往她臉上打量,她便順手遞了一個信封出去。那領頭的差役見此景象,不覺端起了架子,也不伸手去接,而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位嫂子,上頭現在查得嚴,這一套可行不通了。各位這行李是否有夾帶,身份是否失實,我可不得不獲咎了。”

“你有主張了?”

見多了驛站的四百裡六百裡加急,伉儷倆也隻是都看了一眼,並未放在心上,比及一起到了天津三衛,他們才發明某些動靜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本來,竟是翰林侍讀學士羅旭明折拜發,彈劾北直隸學政玩忽職守,乃至於部屬州縣買'賣'廩生,院試作弊等等各種犯警事,一時候,這位始終未曾低調下來的威國公世子又是名動河北。

“俞批示使不消這麼客氣。我和內人又非公事,怎能勞你派兵?。”楊進周略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背麵的諸多軍士,這才誠心腸說道,“今次之事既然已經說明白了,不過是些許曲解,不敷為道。但俞批示使受命鎮守天津衛,常日為人辦事。儘量不要讓人抓著把柄。那些明麵上的牴觸看似都壓下去了,不免有人一向悄悄扣著,應景就砸了出來。…”

滄州開元府的鐵獅子就不必像景州塔那樣費心吃力地攀登了,看完鐵獅子遊了開元寺,楊進周顧著陳瀾的口味,天然又是選了一家鬨市的堆棧住下,讓伴計把四下裡的小吃全都網羅了來,甚麼驢肉火燒、甚麼滄州冬菜、甚麼羊腸子……因這一起回京頂多就是三四天,他們這一住就是三日,四下裡該吃的該玩的都嘗試過了,臨到上路時還特地捎帶了幾口袋的滄州金絲小棗。這天早上正籌辦結了帳往天津去時,纔到門口套了車,就隻見門前大街上兩騎人奔馳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