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完結）[第2頁/共4頁]

大衛上馬，悄悄走近，隻見一塊大石上血跡斑斑，押沙龍躺在石下，頭骨碎裂，滿臉血肉恍惚，前胸一處槍傷尚未凝血……畢竟十多年的親情還在，想到次子幼時的敬愛稚嫩。現在卻陰陽相隔，不由得心中難過……得空多慮其他，王歎了口氣，說道：“我兒本日死亡，王妃與本王都有失教養之責……”

亞比該彷彿稍稍安靜，看到不是愛子，鬆開他手，狂笑不止，喊道：“你不是我兒！你們是誰？你們把我兒藏哪了？”

晚間，喚來季子所羅門，說道：“這幾日來，疲於馳驅！我兒的功課被遲誤了很多，明日起，要和節度大人好好複習了。”

本來布四明知調撥押沙龍起兵謀反，絕無成算！隻不過要攪得以海內鬨，他好趁機行刺大衛。他混於雄師中，乘人不備，殺了史丁拿。戴上人皮麵具，把帽沿壓得極低，遮住臉麵。於兩軍交兵之時，冒充以軍傳令官，切近大衛，暴起突襲――與以色列王近在天涯，可愛仍然功敗垂成。

呆了半晌，大衛才說道：“把押沙龍裝裹收殮，運回伯利恒下葬――在這石上立根石柱，在上雕刻‘押沙龍柱’……向世人表白本王：教子無方之過……”

王令一出，軍中掌刑兵丁隨即遵行――有人便將布四梟首，腦袋掛於長杆上，數名馬隊簇擁，奔出示羅城，於陣前高喊，傳達王命。

比拿亞不由得感慨：這仇恨之心當真令人生畏！四鷹為了複仇。竟然能夠在本身臉上劃下數十刀！也不知用了甚麼苦法，完整竄改了嗓音……民氣一念、或善或惡。惡念平生，便有慘禍！惟願這世上，向善者多一些纔好……

孺子問道：“父王不時催促孩兒，是決定了要把王位傳與孩兒了？”

雅望班驀地喊道：“他是布四！大師謹慎毒針！”

大衛心頭一顫，暗忖：孝子曾燒了元帥的良田，有這一過節……約押會不會公報私仇？不顧我令，動手害他？倉猝說道：“速帶本王前去……看……看看我兒……”

布四一看是比拿亞出棍救駕，吃過他的苦頭――十二年前，被他一腳踢得鮮血狂噴。不敢粗心，凝神拆招。

雅望班在世人當中，雖較為年青，也比押沙龍大了足有二十歲――亞比該連貼身侍從，都認不出，隻當他是獨子，明顯已經失心瘋了……

雅望班垂淚道：“王妃！你這是如何了？連我都不認得了？”

王轉頭旁觀：先前那傳令官乘馬，飛奔上城，左手提起長刀，一起砍殺過來。以色列王的侍衛，都是禁軍中精選的剽悍軍人！見有刺客來襲，便有兩人拉開絆馬長索，閃在兩旁。史丁拿飛馬奔馳，隻求搶到大衛身畔――坐騎被絆倒，他順勢翻躍縱前，一記“天旋地轉”，逼退圍攏上來的侍衛，右手一揚，袖底射出很多藐小暗器――多名禁軍便即斃命倒下，顯是中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