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第1頁/共3頁]
說是問話,氛圍卻壓抑得很,不過才審了兩三個題目,梁錦司頭上的盜汗便很有些較著,一時腿軟跪下叩首,卻甚麼話也辯不出來,隻曉得悶聲喊冤。花聽閒著在一旁擦槍,絨布將烏黑的槍頭抹了,收回鋥亮卻冰冷的光芒。
稻垣誌平抽了唇角,兩指夾了證詞遞給花聽,悄悄一笑:“老狐狸,的確是天衣無縫。”
厚厚的牛皮紙,口兒上用蠟丸和魚線封得嚴實,中心紅頭正楷大字印著一個大大的“密”。
稻垣誌平掀起茶蓋飲了茶,不再言語。(未完待續。)
年青的兵士端端方正地行了軍禮,還未平複的呼吸和麪上的細塵帶了些風塵仆仆的繁忙。他敏捷又謹慎地取出了一封信函。
曹剛還是坐鎮京中,第二把手吳順亦卻親身上火線點了將,自認總司令,彭來英為第二軍司令,馮玉揚為第全軍司令,張福頃為救兵總司令。並了海陸空各一部,總兵力近20萬人。
稻垣誌平由河北進了天津,依托長城坐鎮塘江按兵不動,恪守京都。
稻垣誌平的眼睛一彎,暴露了幾分賞識,揉了揉眉心,向椅背一靠,表麵清楚的臉上又冰封,招手喚了兵士將梁錦司帶來好生問話。
稻垣誌平捏著密函又仔細心細看了一遍,喉頭一動,側臉的下頜骨悄悄一手,微不成見地咬了咬牙關,才又將信裝了,掃著立定的軍官看了一眼,卻遊移著將密函遞給了花聽,抬了抬下巴,表示她收著。
稻垣誌平將手收回,微垂了頭,眉眼掩在帽簷裡,看不清神采。他第一次也是獨一一次摸索著將心底的信賴鄭而重之地交給花聽,她卻笑著不想要。
八月,奉軍從通遼包抄往上。直軍開端了被動的反擊戰,吳順亦派第二軍和第全軍從塘江而過,會師迎擊。
當權者之間的嫌隙竟然大到瞭如許的境地。
這封密函太重,她要不起。
而馮玉揚現在的按兵不動,很有些收到了風聲的態勢。
花聽卻眯了眼睛,嘴邊掛上一個玩世不恭漫不經心的笑容,卻果斷地,幅度藐小地搖了點頭。
花聽不動聲色地揚了揚頭,微眯起眼,視野落在稻垣誌平拆開的密函上,密函是曹剛的親筆信,花聽倉促掃了一眼,卻看得很有些心驚肉跳,原是曹剛命稻垣誌平和第二軍司令彭來英,在馮玉揚達到塘江時,收編其麾下軍隊,並列了十數條罪行將馮玉揚當場軍法措置。
他一回擊,將密函遞給了近旁的梁錦司。
四月中旬,春寒又倒了一倒,大風颳著彷彿也是灰的,平原上的雪化了,卻現出底下壓著的蕭索的枯枝敗草,土黃灰黑地雜橫在疆場的地上。疇前在法租界的彆墅地區裡,雪化時下人們總打掃得很潔淨,春日的花盆早也豔豔地端了上來,這還是頭一次,花聞聲到虎帳裡如許苦楚又蕭然的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