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雨夜[第1頁/共3頁]

每次這婦人開口，他都感覺她要麼在罵他，要麼在咒他。

具氏當真有這腦筋本事？

對了……另有一個該死的呢，她竟幾乎要忘了！

脫手的是劉婆子。

她的聲音低且含混，鄧常恩隻勉強聽清了幾個字，遂看向她問道：“找誰？你說清楚些——”

她的兒子冇了，這賤人的兒子也休想活著！

鄧常恩便又看向劉婆子的方向，此次具氏倒是點頭。

丫環抬高了聲音，支支吾吾隧道：“劉婆子還說太太有主張能讓老爺重得大國師重用……”

實在她也是靠著風俗半聽半猜。

“太太彷彿在說，不宜被旁人聽到……”劉婆子道。

“快……快去請郎中來！”

薛姨娘忍著劇痛追上前去，邊大聲道：“抱著二公子快走！”

狠惡的疼痛讓薛姨娘奮力抵擋起來，她咬著牙，反握住具氏的手——具氏的力量到底不敵她，二人爭奪匕首間，撞到了仕女圖屏風，齊齊跌倒在地。

可她剛伸脫手去，具氏已經來至她身後，匕首劃過她的後背。

她的兒子還在牢裡，被打了整整一百大板……不死隻怕也要殘廢，且蒙上如許的名聲，這輩子算是完整完了！

現在該明白了？

堂中，鄧常恩冷冷地看著眼歪嘴斜的具氏，聲音裡聽不出一絲豪情：“你究竟有甚麼值得一提的主張，竟非要這個時候過來？”

意義很明白，她要說的話，便是劉婆子也聽不得——

可深夜起家，頭上卻並無釵環。

而此時，具氏眼中俄然現出極濃的諷刺來，唇角亦不住抽搐著。

可他呢？

劉婆子奮力爬坐起家，在顛末鄧常恩身側之時，卻瞧見了一方血泊，和一雙瞪大極大、已是一眨不眨的眼睛。

具氏想翻過身來抵擋，卻被劉婆子死死地壓抑著，身形漸漸生硬間，唯有拿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劉婆子。

乳母的驚叫聲傳來，並著孩子的哭聲。

劉婆子等人便自發退遠了些。

見他在堂中坐了下來，薛姨娘隻好返回內間去穿外套。

“太太瘋了……快去……去請護院來！”

鄧常恩在地上艱钜後退，目光看向薛姨孃的方向，聲音微小地求救著。

聞得動靜從內間快步行出的薛姨娘見得這一幕，驀地失聲驚叫起來。

具氏神情可怖地再次舉起刀，直衝貳心口而去。

此處是內院，並無小廝男仆，此時堂中隻要薛姨娘身邊的守夜丫環，及具氏帶來的劉婆子——而二人此時無不是被嚇到手足無措，全然不敢靠近。

老爺冇了……！

他問她為何這個時候前來……

具氏眼神微動。

具氏已經朝著她快步奔了疇昔，神情癲狂冇有一絲顧忌。

那利物，是她從內間取來的金釵。

這一次，鄧常恩及時躲開了，人卻跟著長椅一起重重地倒在地上。

具氏很快走了出去，劉婆子在堂外收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