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1 該死[第1頁/共3頁]

他當時受打擊引發了心疾，昏倒後醒來，便讓人給母親傳話。

而論對錯，若能輪獲得她這個外人來評判一句的話——她私覺得，衰老太太不算有錯。

黛媽媽倒是頭一次不顧她眼神中的製止之意，朝著蒼斌的方向，啞著聲音說道：“老爺有所不知，彼時那妖僧固然是剛入京不久，卻必定是一早就刺探清了京中諸事的——因老太太每月皆會入宮伴隨太後，便於替他通報動靜，故而他早就盯上了老太太！”

“當初芸兒被帶去大永昌寺，在活人祭天名單之列——母親是否為此曾去見過大國師？”

卻不料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孩子！

“他當初本是承諾過我，隻要我服從他的調派，他便會包管芸兒和阿鹿的安危……”衰老太太自嘲地笑了笑：“我一個受人擺佈的棋子，同他天然是夠不上去談甚麼前提的，也許隻因另有些用處，這才應允了我——他當時承諾，祭天之時會將芸兒換下，保她安然。”

當然，許是因為近年來蒼伯父在錦衣衛所職位垂垂分歧，對方衡量利弊得失，未有冒然脫手有關——但關頭還在於，蒼伯父當真不知情。

諸般慌亂之下，才求到了道觀中去。

直到那日公子也中了那妖僧的手腕——

若開初脾氣剛烈的蒼伯父得知了此事本相，為了衰老太太和阿鹿姐弟，定不成能甚麼都不去做。

實則他這句話，是底子無需聽到答覆的——母親的性子和心機，他那裡會猜不到。

確切。

當時兒媳過世，兒子沉浸於哀思當中，家中一團亂。

毫無承擔地傷害操縱著蒼家的人，插手彆人的運氣，視同性命如草芥。

衰老太太看向她，龐大地歎了口氣：“阿黛——”

而哪怕他再如何謹慎，如何策劃，卻也免不了會被繼曉發覺。

“是母親無用……”因方纔情感過分衝動之故，此時衰老太太略微沉著下來，聲音便愈發衰弱，但仍有淚水源源不竭地溢位:“若當初未曾帶芸兒和阿鹿去那道觀當中，也許就不會……”

他當時隻當母親在安慰他。

他母親每月都會進宮麵見太後，時候牢固不提，更不會惹人重視。

可厥後大國師不知為何又俄然改了口，許是因為寧通之事敗露之故——宮中俄然打消了以活人祭奠的旨意，芸兒得以安然回家。

黛媽媽墮淚道：“可老太太為了不讓蒼家攪出來，從始至終皆未曾鬆口！命奴婢將那信焚了，隻當從未看過！”

隻是，必定是要換一個身份活著了。

蒼芸當初在大永昌寺裡幾乎遭受了甚麼，她比誰都要清楚。

而作為已經切身見地過對方的可駭之處的衰老太太，挑選瞞下此事，單獨承擔，也並不難設想其心路過程。

即便是仇恨於對方的隨心所欲，不講事理，但能救下孫女，她已不敢再期望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