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 縱著[第1頁/共3頁]

丫環搬了張椅子過來，宋氏就著在床邊坐下，始終未曾鬆開那隻要些乾癟的手，最後乾脆將頭埋進了宋錦娘身前的錦被上，悶聲哭了起來。

宋氏忙打斷她的話：“怎不說是這些個大夫冇一個頂用的！”

宋錦娘在一旁笑她：“你倒是收放自如。”

“我說得不是這個。”宋錦娘笑了笑。

宋氏半是活力半是猜疑，待進了宋家，在花廳裡見罷了孃家嫂子俞氏，前後隻說了不到半刻鐘的話，便由俞氏陪著，直接奔去了長姐宋錦孃的院子裡。

“……那我不哭了便是。”宋氏語氣弱了很多，接過趙姑姑遞來的帕子擦淚。

她必須得痛快地哭一會兒才行，若不然待會兒父親也過來了，她便是想哭也冇體例哭。

那小丫頭一怔過後，道：“說是二姑奶奶身邊的丫頭呀，是二公子親身接返來的，一同過來的另有一名老郎中呢。”

閣房中，宋氏啞著嗓子問：“阿姐，醫肇究竟如何說？你可不準瞞我騙我。”

可她何曾派過甚麼丫環郎中趕在前頭，此番她出門除了一個趙姑姑以外身邊便隻帶了一個二等丫環罷了，餘下的人皆留在京中幫她顧事了。

說話間，接過丫環遞來的湯盅，是要親身來喂長姐。

“我便曉得定是這丫頭偷跑來了——”她問道:“她現在人在那邊？”

宋氏心底剛升騰起的肝火又成了擔憂。

“你若開初就承諾叫她一道兒來，她又怎犯得著陽奉陰違？”

“阿姐怎能這般縱著她？開初她但是承諾了我，毫不會單獨一人偷跑跟來的——”

但小丫頭現在的身份擺在那邊，確是不宜出遠門走動，而她這個姨母向來也不是喜好橫生枝節的人。

事已至此，她那裡另有甚麼猜不到的。

宋氏聞得此言，哭聲戛但是止，猛地抬開端來，拿一雙淚眼看著長姐，道：“可不準說這般倒黴的話！”

俞氏見狀也笑了笑，悄悄拍了拍宋氏的背，柔聲道：“芩妹在此先同阿姐好好說說話，我帶人去廚房瞧瞧午食可籌辦安妥了。”

“大夫又豈會同我這個病患道明真相，不過乎皆是些繞彎子的廢話罷了……”宋錦娘語速有些慢，“但眼瞧著藥方劑換了又換，擺佈不見轉機，倒也不必他們多說，我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還是稀有的——”

宋氏悄悄擰了眉。

“蓁蓁帶來的那位傅大夫，給我開了些藥，我這兩日吃著倒是感覺身上略有了些力量……”

可轉念又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

“我也不是不肯叫她來看你……”宋氏輕歎了口氣。

且院中的一草一木一椅一柱，枯了舊了照著本來的模樣再換上新的，幾近一向都保持著原有的模樣。

固然她也想那丫頭想得緊。

聽這小丫環所言，顯是半點非常都未曾發覺出的——可她家女兒姿容超卓，真正乃人間少有，凡是見著了，又豈有認不出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