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山高我為峰[第3頁/共4頁]

這個老道不平常，那是威風又神情――

足蹬祥雲履，頭戴堰月冠，長袖隔凡塵，紫袍納乾坤。

“陽之極也，其數為九。”眨眼九個頭磕完，自是草草對付，內心渾不著意：“好了好了！我要吃了！“方羽士一躍而起，一個惡狗搶屎就撲了疇昔！沐長天暗歎一聲，趕緊叫道：“另有，東西能夠吃――”方羽士皺眉轉頭，一臉的不耐煩：“又如何了！”沐掌教擺佈看看，奧秘兮兮悄聲道：“一樣隻許拿一點，如許不會被髮明。”

“我年紀小是小，誌向又多又好！打斷彆人想功德，不長眼的老雜毛兒！”方羽士心下不爽，口中稱是，肚裡暗罵！沐掌教看他一眼，點頭笑道：“你隨我來，再入太清殿，參拜曆代先人。”峰上峰，殿上殿。太清殿雖稱不上高大宏偉，亦是古樸寂靜。殿中無人，一發清冷陰暗，更加沉寂莊嚴。

“小雜毛兒，你看這上清峰，好是不好？”沐長天笑道。隻一席話，方殷心中已對此人暗生靠近之意，聞言答道：“不好，太高。”沐長天縱聲長笑，連連點頭道：“高不成怕，怕不登高！人於此處，試比天高！”老雜毛兒有夠狂！爬到天上高是高，摔到地上好不好？方殷不覺得然，看了看身後萬丈危崖，又偷偷往前挪了幾步。

“這是供應先人的，你不能吃。”沐長天當真道。

朔風凜冽吹，衣襬獵獵舞，誰借六合威，莫非神仙乎？

恰是地廣天作廬，山高報酬峰！俯視，俯視，端的好氣勢！

沐長天寂靜半晌，回身正色道：“你既入我廟門，當參拜曆代先人，以後，方殷？方殷？小雜毛？”卻見方羽士呆呆望著前麵，竟似傻了。殿內氛圍沉重陰冷，台上牌位渾如有靈，自家每入此地亦是心下慼慼，他是初度來到怎不戰戰兢兢？沐掌教點了點頭，柔聲道：“莫怕，先聽我說。”方羽士一個激靈跳將起來：“先聽我說！”

木長老，美其名曰木頭人。方殷恍然大悟：“本來是阿誰老木頭，怪不得！這外號兒你起的麼？”沐長天淺笑不語，麵色對勁。名有重名，號有重號，既然有人用了，再叫也是不免曲解。方殷無可何如，低頭感喟。但名號不消事小，目睹這老道變臉如翻書，一時又覺大是風趣：“那，我又叫你甚麼？”

“這個不能吃。”沐長天當真道。

“來來來，帶你觀雲海。”沐長天笑說一句，搶先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