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也該上道兒了[第1頁/共3頁]

頭有些暈，茫然看看天氣，少年歎了口氣。彷彿做了一個夢，一個狗熊變豪傑，小鳥變老鷹的夢。彷彿做過一個決定，一個關於將來，對於現在首要非常的決定。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方羽士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是想起來了，不過明天有點兒晚了，時候不對，還是明天再說罷。方老邁笑歎一聲，隨即豁然。你看，這可不怨自個兒，早晨睡不著，當然要白日睡了，學本領也得先睡覺，睡不好就冇精力，冇精力就學不好，學不好就冇本領，冇體例――

方老邁越想越氣，憤然起家，怒沖沖走向門口！不讓我出去，我偏要出去！少時兩腳落於院門以外，方羽士負手而立，仰天長笑：“哈哈哈！這不是出來了？呂老道，你又能如何樣？打我啊，來打我啊！”痛快！解氣！誇完英勇大豪傑，再罵無膽老妖道，對勁之下又出新招兒！一步跨進門裡，一步跳出門外，出去，出去，出去，出去，進進，出出，門裡，門外！叫你定這死端方，破它一千八百遍！

出得門來，院裡師徒幾人正在比劃拳腳，教的是一絲不苟，學的是半分不差――

四小道用心致誌，如若未見，卻又拿眼幾次偷瞧。

七曰為周，周而複始。

無語。如此好吃懶做，這個門徒還真是――

不說了。

薄命的人兒，不利的地兒！這裡就是一個縲絏，呂老道是牢頭兒，不管乾點啥事兒都得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管甚麼時候兒瞧你不紮眼就毒打一頓！小道們是牢友，一個個給治得服服貼貼順順溜溜，放個屁都不敢，悲慘啊，冇有人姓！魚兒中計，羊入虎口，還能有了好兒？正自神遊物外，忽悲忽喜之時，俄然聽到一聲：“通！”

驀地止足，握緊拳頭，蒼茫的眼神變得清澈而鋒利！旋即機靈四顧，又踮起足尖，躡手躡腳摸到一處房間，悄無聲氣推開房門。半晌，一臉絕望走了出來，坐在樹下石凳上，扭頭猛啐一口，接著愣神兒。當然，方羽士不會無緣無端發神經，這是在找他的寶貝承擔了。不出所料，可愛的呂老道公然把它藏起來了，不在他的房裡。一二三四，四三二一，東西共八間，北頭是講堂。右首第一間是呂老道的住處，第二間裡住著大牛狐狸，第三間給了柿子笨伯，最後一間是方羽士的――

豪傑不是氛圍，豈能置之不睬？半晌那處稀裡嘩啦的聲音傳入耳朵，旋即一股不明氣體隨風而至，披收回一種奇特的味道。四小道拳式大亂，紛繁掩口捂鼻，皺著眉頭悶聲叫道：“師父――”呂長廉神采刹時化為烏青，也不說話，拔腳快步向講堂走去！少時落坐，才長出一口氣，對著吱哇亂叫逃出去四大弟子回道：“關門！”

早說過，花把式，方羽士嘲笑一聲，提著褲帶倉促走向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