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龍鳳呈祥[第1頁/共3頁]

是一老衲，麻黃衣服，麵如黑鐵，頸掛一串巨大紫檀念珠。哥舒夜手長腳長，身長八尺，那老衲小手小腳，僅四尺高，竟是一個侏儒。但是老衲於他身前一立，兩手合什，雙目灼灼，竟有極大威勢！妖僧！妖僧！有人在叫，有人大聲叫：“北胡妖僧！北胡妖僧！”有人大呼，有人失聲叫：“僧一竺！不笑僧！

情之一字，可破存亡。

這一條街就叫作：龍鳳呈祥。

一步踏上，又一和尚。

又是中午，天光刺目，街上人來人往，到處熙熙攘攘。

玄月初三，龍鳳鎮。

“不是無花師兄，是他摸你屁股！”無禪一指，定定道。

話說無能也老邁不小了，都十七八了，說話還奶聲奶氣的。

大仙二仙各覺輕風拂麵，些許心知，一時雙雙怔立當場！

雙雙退後，惶恐莫名！

空聞麵色愁苦，亦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是在山中。”

無花將望不望，普通欲語還休。

靈石忽動，駢指虛點。

這個銀僧，就是無能。

人聲鼎沸，曰夜不休，這幾天的龍鳳鎮白日早晨一樣熱烈，鎮上的人是忙裡忙外，遠來的客是喜笑容開，儘是一派節曰歡暢的氛圍。龍鳳鎮地處中原西南，依山傍水風景娟秀，五湖四海的人，如過江之鯽般紛繁湧入這一個小小鎮子，一條巷子上車馬不斷人行不竭，就如一條歡暢河道彙入大海。

“婆羅摩訶指。”僧一竺點點頭，望定靈石：“很好。”

另有許三仙，許三仙也自發楞，許三仙癡聰慧呆地看著他――

四道指風，兩散，消彌於無形。

街上都是人，男男女女老長幼少，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大家佩刀帶劍，儘多奇裝異服。人是太多了，小鎮擠不開，形如群鴨鬨塘又如一鍋沸湯，是五花八門五光十色看也看不過來聽也聽不逼真。自是人多是非多，走到那裡也普通，挨挨擠擠的不免踩個碰個頭摸個屁股啥的那也是不在話下：“好你個銀僧！”

那人四十許，天孫公子樣，頭戴冠，額頂珠，錦袍摺扇，鷹鼻深目。胡人！胡人！不是中原人士，竟是北胡天孫。世人大呼，一時俱怒，隆景北胡敵對多年，相對勝似仇敵見麵！當下不消許家三仙開口，一時野種雜種胡人胡狗罵聲不休，群情澎湃，萬夫所指！此人名作哥舒夜，恰是北胡國三王子，哥舒夜不能忍。

人就是如許，若非他一步邁出，統統人將他疏忽。但他就是不笑僧，向來都不會笑的僧一竺，北胡國上師，一個苦行僧。也是個名流，能夠如許說，僧一竺在北胡國的名譽，相稱於陀迦落在西涼國的名譽。也如同啞僧定海，天生身量不敷，給人笑很多了，但僧一竺笑不出。人間騷動，萬千喧嘩，於不笑僧而言隻是一根輕飄飄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