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四蹄踏乾坤[第1頁/共4頁]

“青雲，我們回百草峰罷。”方殷俯身抱起小猴子，淺笑著指向一邊。

青雲瞪大眼睛看疇昔――

一一踏過！

對於如許一隻小小毛猴，青雲實在不忍心。

青雲隨之望去，舉頭將欲揚蹄！

“父王――”

不管那一次誰救了誰，不管事情的本相如何，總有一些情節是共通的。比如豺狼的殘暴，比如浴血奮戰，比如存亡一線共同磨難，但是青雲瞧不起他，青雲是一匹高傲的小馬，方殷長大了，青雲也長大了，小馬駒出落得身軀健美四肢頎長，皮色愈發湛青鬃毛愈發超脫。青雲傲岸地聳峙在一隅危崖之上，四蹄如鐵身如鑄，發如飛鳳頸如龍，使得方羽士不由不想到一個好詞兒――

那是一個夏天。

“是兩隻猴子，父王。”

青雲置若罔聞。

“青雲，你返來了。”

風輕雲淡，紅曰高懸，在這光輝的春季裡，方羽士氣喘籲籲趕到跑馬地，看著山坡上兩匹大青馬，一時心神有些恍忽。那是青風，青風更高一些，青風更大一些，青風有一種沉凝厚重的氣勢，一眼就能辯白出來。這裡是跑馬地，這便是宿老邁口中的跑馬地，固然這裡野馬成群五花八門，但是毛皮湛青而無一點正色的隻要這兩匹――

青雲低嘶擺頭，噅噅如同感喟。

“我兒，你又受傷了。”

“要聽！要聽！”

“嗬，你都聽了一千遍了，還要聽麼？”

但是，當時誰纔是青雲的火伴呢？

嗬！

“如何？”

一百零八探出小小手爪悄悄一觸，又燙了普通緩慢縮歸去，張著嘴巴忽忽大喘兩口，旋即抬起手臂高高舉起那條烤雞腿兒，點頭哈腰作奉迎狀。青雲昂揚著頭看也不看，尾巴甩甩意甚不屑。方殷笑道：“一百零八，青雲是不吃肉的。”一百零八眨眨眼睛看看自家大王，彷彿是聽懂了，又緩慢將雞腿兒銜在嘴裡，哧溜一下爬到大樹上。

事情本來是這個模樣的。

“哈哈！你想去跑馬地，是不是？”方殷恍但是笑，目光望向天涯。

也不至於。

“他，但是你說的阿誰――”

一百零八也跟著蹦跳歡叫，手裡拿著一隻雞腿兒。

以下是馬王青風與愛子青雲的一段對話――

一片鬆樹林裡，倒是彆的一幅風景。那邊陰沉而陰暗，那邊潮濕又悶熱，那邊披髮著腐臭與血腥的味道，那邊正停止著一場慘烈非常的廝殺！幾十隻殘暴的惡狼將青雲團團圍住，血紅著眸子兒暴露森森白牙輪番撲上！青雲固然英勇地以鐵蹄反擊，何如寡不敵眾，身上幾處皮開肉綻鮮血飛濺模樣非常慘痛！眼看情勢岌岌可危，一代寶馬就要淪為群狼的腹中之物，它的仆人終究從天而降：“我來也！”

萬木爭春，花草芳香，在這明麗的春季裡，青風悄悄地凝睇著披垂著頭髮的俊朗青年，一時心神有些恍忽。何其類似，他就像是他的影子！那眉那眼那唇那發，那嘻嘻笑著的模樣。終是有所分歧，但那骨子裡透出的野姓和任姓不羈，倒是真的與他一模一樣啊！是的，青風老了，老得將近跑不動，老得牙齒也鬆脫，但是青風內心當中是安靜而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