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舞竹龍[第2頁/共3頁]

究竟就是，無禪還是水深熾熱。

“好大一根竹啊！”無禪歡樂道：“方殷大哥，你看！”

好大一根竹，長直逾十丈，海碗口般粗，竹身黃褐片片覆殼直若龍鱗，竹尾巨大碧綠的竹葉簇簇又若龍尾。如許的竹子方殷見過，這就是天下最大的竹子巨龍竹，如許大的竹子方殷冇有見過，這是一株老竹，如許的竹，是能夠作房屋棟梁的。方殷隻是看過一眼，還是那樣鬱鬱寡歡，抱膝獨坐水畔，望遠方――

“我說弟妹，你就不要再逗弄無禪了。”方羽士無法道：“水很涼，無禪會凍病的。”

有好戲，且不急。

墨練鋒銳非常，切竹如斷腐木，斬龍尾，褪龍皮，剖其木身取其肌理，方殷要做一把竹劍。恪吾，恪吾，還是冇有保住，方殷一下一下削著竹片，又想起了上清，又想起了師父。竹劍深黃，有鋒無刃，有柄無鍔，這一支竹劍，方殷是為她而削。竹身作一竹棒，長足五丈，通體圓直，這一支竹棒是要送給無禪，如許龐大的竹棒也隻要無禪能使。

無能師弟說得對，他這是為情所困了，是如許的。

“啊！啊！阿嚏！”無禪適時地打了一個大噴嚏，表示同意。

“哼哼，有人但是眼紅了！”牡丹嗤之以鼻，忽又挽鬢一笑：“死和尚不頂用，醜八怪，要不你來？”

是的，這一根大大的老竹是方殷要無禪砍來的，金玉宮是在山上，不容人入，方殷是要突入金玉宮！林黛，林黛，你可還好？你在做甚麼？可曾想起我？黛兒，黛兒，你如何了？你在想甚麼？想的但是我？轉眼繁華閉幕，說是情有歸處，但是天各一方，哪怕近在天涯。才子不得至，何必起竹屋，當然方殷留下的來由隻要一個，那就是你――

牡丹倚門，搔首弄姿，嫣然一笑，秋色無邊。

遠方煙波浩渺，秋水接連天涯，時見群鶴舞起，時聞聲聲清唳。風景如畫，美不堪收，卻不入眼，亦不入心。怎不見得淩波仙子翩然其間，如夢似幻的一方六合又化作海市蜃樓。時見麋鹿猿猴，山羊野牛湖邊取水，大大小小成群成隊，卻不見豺狼豺狼，熊羆猛獸。也不入眼，也不入心，這是多和安好斑斕的人間瑤池啊，隻少了一個她――

這就是阿烏不在的來由。

“嘭！”竹門敞開，無禪和尚哇哇大呼闖將出來：“著火了著火了！燒起來了燒起來了！”恰是滿臉通紅火燒屁股也似，胯下又生生，高高支起了一頂帳篷：“啊――”噗通！稀裡嘩啦！一個蛤蟆跳下水，兩隻眼睛四條腿，當下就是一激靈，又手忙腳亂地向深水處躥去！嘩啦嘩啦！稀裡嘩啦！無禪消逝了。不一時，水麵上暴露一個青皮小西瓜，呼呼大喘兩口，吡牙一樂：“風涼風涼，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