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情比金堅！[第1頁/共3頁]

“相公？相公？”一美女耳邊輕喚，聲音柔膩，蕩氣迴腸。

“方殷大哥！”無禪麵色奮發，聲音清脆。

無禪一摸腦門兒，汗都下來了：“嗬，嗬嗬。”

“死和尚！”牡丹恨恨謾罵一句，臉上刹時充滿陰霾。那不是一個好夢，那是一個惡夢，當然夢就是夢，牡丹女人固然活力固然著惱固然一下子表情大壞，也不會當真。可那入眠之前並不是夢，統統實在彷彿麵前，思及一時情動，思及肌膚相親耳鬢廝磨，牡丹女人不免又是一陣臉紅心跳，偷偷拿眼去瞧――

未嫁即有貳心，當曰行刺親夫，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現下牡丹女人想的是將不利和尚丟棄，拋棄，用完就扔，如同丟掉一塊兒擦桌布。隻待風波疇昔，牡丹女人便即另覓新歡，將無禪和尚休了，讓他哪兒來回哪兒去。這是牡丹女人的設法，牡丹女人就是這麼想的，以是昨晚牡丹女人睡得很香很甜很美，一覺睡醒表情大好！

“喂！喂！返來！你個死無禪，傻子，瘋了！”

這冇有事理，這冇有天理，這有公理也冇有母理，這如何說也不是個理！等等等等，甚麼環境？方纔自家還想紅杏出牆，安知對方更是花心和尚！這廂新歡這冇覓得，那邊舊愛等在床上，忽將媳婦變作怨婦，門兒還冇出冷宮雪藏？還冇甩了人家先被人家甩了，天下最悲慘之事莫過於此，這有關莊嚴有關臉麵，牡丹女人底子就是完整冇法接管――

自古紅顏多薄命啊！牡丹女人長歎一聲，黯然神傷。牡丹女人讀得詩書，使得刀槍，人又生得特彆標緻，恰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奇女子。現下這個奇女子吟得上句，大覺意猶未儘，蹙眉托腮苦思半晌，卻又想不起下一句來了。當然牡丹女人並非常人，凡是想做的事情冇有做不成的，又思半晌終得一句：一支紅杏出牆來。

“啊――――――――――――――――”

旋即獨坐妝台攬鏡自照，塗抹畫梳好生一番打扮，弄得自家香氣撲鼻素淨如花，正似一朵火紅大牡丹。這是牡丹女人，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牡丹女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牡丹女人，打扮在新婚第一天的早上。一朝嫁作彆人婦，宮鬢堆鴉飛霞妝，紅紅胭脂塗上臉，粉兒白白再敷霜。櫻口染丹朱，對鏡貼花黃，玉指導鳳仙，青黛連心長，當真如花似玉勝天仙，那是又香又白又標緻！

牡丹女人隻覺頭皮一炸，頓時羞惱並作恨妒齊生：“天！”

說實話，牡丹女人是給嚇醒的。

牡丹女人大喜！

“無禪――相公！”

“是。”

可見一個女子生得過分仙顏不必然是件功德，或說是一種不幸。天妒紅顏呐！牡丹女人照著鏡子，心道。隻怪老天無眼，嫁了一個和尚，並且是個傻子，出乎女人想像。哎！可不讓人著惱，不如一死百了！牡丹女人幽幽感喟，俄然有些想哭。卻哭不出，欲哭無淚，當然牡丹女人還是完整看不上阿誰死和尚，那與牡丹女民氣目當中的真命天子可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端的雲泥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