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半日緣[第1頁/共4頁]

方羽士忿忿痛罵一句，諦視著這不幸的小和尚，一時感同身受！不料小和尚連連點頭：“不是，不是靈秀師父，他向來都冇有打過無禪。”不是花和尚？不是他又是誰？方羽士皺眉問道。無禪笑了笑，一臉對勁道：“是老衲人，他可疼無禪了，比，比，比師父都要疼！”老衲人？另有這般疼法兒？一天到晚冇事兒揍小和尚玩兒？方羽士不明白了，方羽士不能瞭解，方羽士一時無話，方羽士暗下決計，不管打人的是甚麼和尚，這類捱打享福的狗屁神功，自個兒是千萬不能練了！

方羽士繫好褲帶，神采猶疑：“我說，你這手兒工夫，練了多久？”無禪想了想，點頭道：“十年。”方羽士咽口唾沫，不說話了。無禪撓了撓頭：“老邁，不練了麼？”方老邁歎了口氣，神采龐大。無禪怔了怔，跟著歎了口氣：“是了，無禪人笨，隻練到第三層刀砍不留痕，我師父說……”

四人在用飯。

嘛事兒？有秀士不是在詩裡頭說了麼？時候地點人物事件交代得清清楚楚――

旋即二人對坐，閉上眼睛又練：“收陰引氣，運轉一大周天……”

早晨，樹下，老邁，和尚，刀砍！嘛事兒冇有！

無禪低著頭任他玩弄，隻是神情內疚紅了臉，非常害臊的模樣。

語聲猶在，房前屋後說不完的話。

無禪長出一口大氣，撓頭笑笑：“金剛不壞功。”

“等下！”方羽士滿臉通紅，以手指胸大口喘道：“憋，憋死我了！不成，我這口氣兒還堵在這兒，下不去！”無禪睜眼看看，奇特道：“如何下不去，它很聽話的，無禪讓它去那裡它就去那裡。”方羽士皺眉道：“是如許，唔，再嚐嚐，重來重來！”無禪閉目行功，口中唸唸有詞：“長吸一口氣，氣聚於丹田，收陰引氣，運轉一大周天……”

夜已深沉，這一天就將近疇昔了。

“等下！”方老邁倉猝起家，一把拉住這牛犢子般的小和尚，伸手從他腦袋上捏下一片碎樹皮：“不消去撞樹了，你先讓我細心瞅瞅，瞅瞅！”說著瞪大眼睛連連打量，上看下看右看右看，時不時摸上兩下，方老邁這是籌辦要驗貨了，好好查驗一下這個古怪小和尚的成色，研討研討他這副身板兒究竟是用甚麼做成的！抬起拳頭安然無恙，按下腦袋無缺無損，摸摸胳膊捏捏腿兒，軟中帶硬挺彈手。恰是個有血有肉大活人，恰是個如假包換小和尚！

說話曰暮蒼山隱，坎煙嫋嫋晚風香。

“啊？這，這另有冇折過的地兒麼！”

當然，兩個和尚一樣歡暢，小和尚多了個大哥，大和尚見到了老友。

“你說甚，甚，甚麼！”方老邁今曰耳聞目睹，連番詫異之下還是嚇了一跳：“刀子也砍不動你？”無禪點了點頭，黯然道：“是了，可惜離斧鉞不加身還差上一步，若以大錘重器猛力擊打，無禪一樣是筋斷骨折！”方羽士呆呆看著他，顫聲道：“你，你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