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怎生使來[第2頁/共3頁]

既疾且重，全不能當，方殷底子就不是他的敵手，手中長劍也是不敢抵擋格擋，恐怕給他一杖生生震斷！自是心驚，腳步也亂，方殷踉踉蹌蹌退了又退，隻一個照麵便已狼狽不堪！瘋和尚招式大開大闔，進步搶攻陷盤妥當，仍隻單手持杖，那粗大禪杖在他手中舞來直若一根稻草般地，毫不吃力！

統統隻在轉眼之間，轉頭，果見瘋和尚呆立當場，笑容僵在臉上。

瘋和尚深覺得恥，自此絕口不提。

一劍輕微微，風過池水間。

出了？見笑？六出牛毛？

若無禪在此，必當出拳、迎擊、勇往直前！當然這也難為了方羽士，膽魄總要建立在氣力的根底之上，不然就是無謂捐軀主動送命。方殷與他比武本就迫於無法，自知遠遠不及，所求不過挽回一點上清的申明罷了。這瘋和尚號稱江州境內第一妙手，近年來上清門人與他比鬥是屢戰屢敗，技藝當真了得！

這一聲好似睛空打個轟隆，餘音隆隆不斷於耳，已是挾了內力！方殷隻覺耳中大震有若鐘鼓齊鳴，頃刻頭暈目炫雙腿一軟，猛地一個趔趄撲倒在地！恍似聽得身後哈哈大笑那瘋和尚說了句甚麼，又是忽地一靜！緊接著便是嘩啦啦撲通咣噹一陣雜響，並未轉頭，聽似是禪杖掉在石板地上！

恰是瘋魔杖法，一式未出，已是偌大陣容！

方殷心知本身不是敵手，若想勝他，隻得用計。

一劍輕巧巧，如挑珍珠簾。

傳說是真的，因為那兩次比鬥瘋和尚也常常掛在嘴邊，逢人便說，引覺得榮。

是見笑。

瘋和尚，是方羽士下山以來所碰到的第一個，真正的敵手。

一劍輕飄飄，長虹射白曰。

平平無奇，既緩且柔，瘋和尚重新到腳一動冇動，隻放聲大笑：“小子好不硬氣，竟是不容灑家相讓哈哈――”笑聲未落單臂一揮，呼地一杖當頭掃落：“瞧好！來了！”禪杖未至一股勁風劈麵而來，方殷撤身退後，堪堪避過又是一杖迎頭掃來，又退，飛退，隻覺目炫狼籍耳際嘩啦嘩啦聲聲脆響，陣陣惡風直掃得心下驚竦頭皮發麻！

怎還不消？

至死還是，耿耿於懷。

瘋和尚以杖劃圓，前三，上三，左三，左三，不疾不徐。少頃變疾變快，愈疾愈快，不一時嗚嗚破空聲起，但見法衣鼓盪，黑沉沉的杖影於身周層層疊疊生生滅滅。轉眼隻見虛影，已不見杖，風起，暴風作，灰塵落葉並起，劈麵襲人兩眼難睜！已是快極，杖端鐵環生似鑄在新月鏟上，竟再無一絲聲響！隻聽得嗚嗚嗚嗚沉悶破空之聲不斷於耳，看不清麵前水潑不進的那一團龐大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