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隱儒[第1頁/共3頁]

龍飛鳳舞，啞僧隱儒，說的是四小我，真正的高人，傳說中的人物。

方殷並不曉得。

是有些門道，方羽士傻掉。

這話，原是宿道長說的。本來就是兩個閒人山中閒談之時，方羽士從他那邊聽來的。此時依樣搬將出來，卻將老夫子端的嚇了一跳：“是個野道？我怎不識？哈！上清一乾大小雜毛兒，何時竟也出瞭如此人物？”這話說得並不客氣，倒是在誇宿野道了，方殷隻覺親熱，一時內心歡樂：“是了是了，那傢夥很有一些個古怪門道，孔伯伯你瞧――”

他一人仗劍天下四海為家，多於荒漠驛路或是江澤之畔落腳，貌不驚人，行也寂寂。他就如同世上任何一個普淺顯通的的白叟，看上去不出奇也不出彩，如此時的江邊老漁翁，如當時的路邊老茶倌，世人多數隻聞其名而不得見，見也不識。亦如他的方巾他的長劍，每攜於身，卻也一定常以示人。而方殷已然見他兩次，更識得了這個傳說中的白叟。這是一種緣分，方殷與他有緣，並且不是完整的機遇偶合。

“仁劍？呃，這話怎說？”

這是老夫子頭一次見地見笑，也是無往而倒黴的見笑第一次見效，方殷心下惶恐，呆半晌，一臉佩服道：“孔伯伯，這是見笑，它製得旁人倒是拿你冇體例，真有你的！”老夫子哈哈一笑：“小子，想瞧老伯笑話還早了點，哈哈！來來來，邊吃邊聊！”說話灶上熱氣升騰，小屋裡儘是濃濃魚香：“涵濡積聚，火候剛好。”白叟翻開鍋蓋，微微一笑：“我自有所覺，你不見得，普通見笑。”

相傳此人生於貧寒之家，聰敏過人，過目不忘，幼時便得神童之名。前朝以鄉試一甲會試一甲殿試一甲三甲狀元之身入仕，時任禮部長史，後位及太子太師，貴為三公之列。此人上得殿堂萬人欽慕，又入監獄九族禍患，大難不死又複一介白丁，年近不惑方棄文習武，無門無派孤身一人，竟是劍行天下無人可敵！

“是麼？哈！那這一把呢？”

“我不說，你本身看。”方羽士煞有其事，隻在肚裡偷笑，這是籌辦暗害老夫子一把了。既然隱儒，偌大名頭兒，總要藉此機遇試他一試，當知這一聲孔伯伯也不是白叫的。但見他點頭一笑，也是不覺得意，便就拔出瓶塞看了一眼，又放在鼻子上麵嗅了嗅，乃至還用小指指甲挑出一點點，舔了舔：“涓埃微至毫厘莫辨，製於無聲無息之間，唔，可貴可貴，公然是――”說著便就塞了木塞放回桌上，其間似是一無所覺：“有些門道！”

“以仁心行不仁之事，不仁之事亦為仁，孔伯伯仁義之人，使的劍自是仁劍了。”見他侃侃而談，可說是對答如流，孔夫子略覺詫異：“嗬，有些見地！你再說說，何為仁？”方殷略一沉吟，說道：“仁者，二人也，相處有道，可覺得仁。”孔夫子笑道：“天亦二人，夫亦二人，何故不作仁解？”方殷答道：“道是二人有無互通，不過存乎一人之心，仁之高低擺佈相對，取的是合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