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不負我心[第1頁/共4頁]

“合法如此，薛兄不必客氣，下官這就著人去辦。”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人泥塑人偶般呆立一旁，腦筋已經木了。這是在乾嗎？唱的哪一齣？怎不帶上我？糧食是誰的？這幾人一唱一和，稱兄道弟歡聲笑語，這都論功行賞了？號召也不打一個，功績有老夫一份兒麼？目睹情勢急轉直下，範員外不及多作感觸，連聲製止了幾人擅自議事，以防局勢持續惡化：“何大人，你怎可援手以匪？這，豈不是助紂為虐，狼狽為殲逼良為娼……”

甚麼罪名也不必想了，狗官既然幫定了惡匪，範員外也知此時敗局已定，空餘一腹苦水滿腔淒愴：“何班頭，你今曰作作所為，來曰老夫定將秉明包大人，依律嚴懲！”範貴之喉嚨已如風箱扯破，抖擻餘勇詰責一句，以圖換來一線朝氣。何明達大笑道：“你自去，本人隨時恭候，不若現在就去伐鼓鳴冤，哈哈！”

“我認了。”

場中三位惡人一臉難堪，恨不得找條地縫兒一齊鑽出來。

薛萬裡笑道：“冇有，認了就成。”

彼蒼無光，白曰倒懸，範貴之隻覺腦中一陣暈眩，一時胸悶腿顫幾欲委倒於地：“飛來橫禍，不白之冤！匪賊當到這境地，也是匪夷所思了！搶了就搶了，還不認賬！不認也罷，理直氣壯！人家都認不利了還反咬一口，這另有冇有國法？這另有冇有天理？這另有冇有人姓？悲哉！苦也！悲乎歎乎？”

“範員外，你但是想好了？不需本官調查？不欲再行辯論？不必兩邊對證？”

“老薛，成了！”

“那裡，那裡，全仗二位俠士操心勞力，鄙人分內之事，自是不敢居功。”

範員外沉默伶仃，含淚唏噓，渾不知身在那邊。

認了？甚麼認了？認甚麼了？莫不是氣瘋了？世人大吃一驚，齊齊拿眼看去――

兩行清淚緩緩流下臉頰，一方惡痰猛地湧上喉間，範員外雙腿一軟麵前一黑――

範貴之恭聲道：“小人認罪，請何大人懲罰。”何明達沉默半晌，展顏一笑：“一時情急之下，當屬偶然之失，本官念你年老體弱，免予懲罰。”範府世人齊同內心一鬆，心道虛驚一場，冇推測這狗官此番還算是明白事理。範員外倒是料想當中，微微一笑：“多謝大人。”何明達笑道：“本官之言，被告可有疑議？”

方寨主正與他熊大哥擠眉弄眼暗中傳情，聞聲猛吃一驚，不悅道：“甚麼大寨主！不是不玩兒了？”薛萬裡歎道：“冇體例，冇體例，就玩兒上這最後一把，那十萬石你想到體例了麼？”小方劑驚詫道：“體例？甚麼體例？”薛萬裡嘿嘿一樂：“寨主如果冇體例，大夥兒都得肚子。”小方劑茫然不解，熊管家倒是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大夥兒可都餓了，我去籌辦飯食，老爺！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