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靈石[第1頁/共4頁]

“小子方殷，拜見大師父。”方羽士如同無能大仙一樣，換了一張臉：“多謝靈石師父脫手相救，小子方纔有失禮數，還請靈石師父包涵。”靈石看他一眼，點頭說道：“方小施主，靈石不消你謝，你也不要記恨空悲師叔。”豈不知這方小施主自有一號，變臉那是比翻書還快，當下報之一聲冷哼，斜瞥著空悲去時向，恨恨吐了一口唾沫：“呸！”

其間，方羽士親眼所見麵前二人刹時挪動數十次，快到形如虛影，雙雙不成辨識。

“可。”空悲麵色愁苦，哀痛地吐出一字。

實則已是部下包涵，不過加以小小懲戒，如若不然此時那小野道兩腿已斷，那裡還能這般立著說話！老禿驢！老禿驢！一口一個老禿驢，好個可愛小雜毛！空悲於南山禪宗一貫德高望重深受恭敬，又怎見過如此惡劣的混賬小子！轉念間已是勃然大怒，也不打話，一躍而騰飛撲疇昔，呼地一掌當頭拍下！

空悲無可何如，暴跳如雷而走，行也倉促怒也沖沖，想是找人告狀去了。

“打。”一人有氣有力說道。

方羽士呆若木雞！

這一石，可說電光火石！教你罵，打落滿嘴牙齒！

“靈秀？那裡？”方羽士吃一驚：“你說的是，花和尚？”

但就是不跪，寧肯四腳朝天灰頭土臉也不跪！方羽士本來就是屬驢的，脾氣那是又臭又硬：“老禿驢！”自是舉頭瞋目，哪怕趴伏在地，一股邪火猛地竄上直衝頂門，方老邁早已忘了統統，刹時給這三顆石子打回本相：“白眉老禿驢！冇毛兒老禿驢！冇皮又冇臉，兒子打老子！”空悲也不與他廢話，愁苦拈起一石，哀痛環起兩指――

隻一閃，石在麵前。隻一閃，石在麵前。

靈石點頭笑笑，說道：“靈秀，你來。”

這一回目睹石出，方殷自不能給他打到，便就抬手去擋――

“撲！”

是的，現在方羽士就是無能和尚的親哥，最親的！

好不號令，卻無一人上前，恰是乾打雷不下雨。

怎了？怎了？立時一陣小小搔動，便在世人諦視之下，靈石旋腕、鬆拳、掌心向天――

“靈石！”空悲一聲吼怒兩眼大睜，吼怒如雷神目如電：“靈石！”

聲落，四人衝出，好不拳打腳踢，頓時一陣鬼哭狼嚎，眾僧劈裡啪啦顛仆無數！

不料麵前一暗，又是一隻拳頭：“方殷，不成。”

觸碰在手，動的是心。

樹下一個老衲，盤膝而坐，雙目微闔。身形瘦長，白眉瘦長，麵孔瘦長，看上去如同一個瘦長的大衣架，搭了一件瘦長的大衣裳。他就在菩提樹下另一端，方羽士早已看到了他，此人神情愁苦，彷彿不時候刻都有天大的煩惱，臉上陰雲長年不散，好似有人上輩子上上輩子以及上上上輩子彆離欠了他二百兩銀子，並且籌辦八百輩子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