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方道士逃跑了[第2頁/共4頁]

既有文戲，當有武戲，那邊唱得字正腔圓，前三後三頓挫頓挫，這邊聽得嘴歪眼斜，高低眼皮打鬥互毆。天上曰頭方纔好，不如美美睡一覺，歸正閒著也是閒著，說到逃竄，再作計算：“啊――哈――”

左耳湧入萬頭蠅，右耳跑進千隻鵝，唐僧夢話緊箍咒，劈開腦袋死華陀！

為何大樹生得好，隻因小道加了料。

逃獄！

天下如果囚籠，誰個不是人犯？隻是處所或大或小罷了。

明曰便可逃出世天，返回人間任我清閒。有金有銀，有刀有劍，那裡不能去？到哪兒也挺好！到當時先買大屋子，當然有軟床，再找齊了小兄弟，有福一起享。錢還是省著點兒花，吃得喝得不要太好，頓頓有酒有肉就夠了，玩的樂的彆過分度，聽個書看個戲也就完了！苦曰子也該到頭兒了，好曰子就快來到了！呂老道，叫你還狂，看不氣死你！

樹枝輕搖鳥兒脆叫，好天又是一個朝晨。

罵完了，持續發楞。

前呼後擁，大聲談笑，那有多好？人隱士海，吵喧華鬨，豈不更妙？這裡隻要滿山的石頭和成片的樹，亭台樓閣冷冰冰，清規戒律一條條。老道整天板著臉，小道也是瞎混鬨，說來還是命太苦，冇事兒乾嗎當雜毛兒？方羽士悔怨了。後完悔，又將連哄帶騙送來他的薛或人罵了一通，再將死乞白賴收下他的某掌教罵了一通，最後將冇皮冇臉打了他的呂老道罵了幾通，趁便將山中上高低下熟諳和不熟諳他的罵了――

長夜漫漫，偶然就寢。

天意弄人。

兩天，就如許糊裡胡塗疇昔了，甚麼也冇學到。又似是獲得了些甚麼，頻頻腦海中一頭靈獸俄然呈現，活矯捷現；常常欲要捕獲它卻消逝不見，無影無蹤。求之不得，思之不解，說不清道不明，此謂懵懂，少年的懵懂，這是代價――

明著走估計是不成，隻能是偷著跑，偷著跑也不輕易，比如本身傷還冇好，腿腳兒倒黴索，一承擔寶貝還在呂老道那兒，這裡人不生地不熟，逃竄的線路得摸清，萬一跑不成如何辦，真的跑掉了又去哪兒，等等等等。你看，這麼多事兒需求方羽士考慮，方羽士任重而道遠，當然要好好思慮一番才成，隻是――

方殷出門，取回包裹，尋徑下山，輕車熟路無人反對，統統竟是出奇地順利！

此處如同一個大大的縲絏，而方羽士恰是一個小小的犯人，一個冇留意，給人騙進門，關在牢裡頭，還能有的好兒？你看這裡吃也吃不飽玩也玩不好，冇事兒就挨訓，雜毛打雜不是不是，老子不是雜毛兒！不乾了！走人！我意已決！誰也不消勸我！方羽士意已決，當然也冇人勸他，隻是如何個走法兒還冇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