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誰人與我衣[第2頁/共4頁]

五指攏起，呼地一拳，一式沖天炮打了疇昔！麵前可愛之人坐著冇動，似是嚇呆了！砰一聲正中胸膛，小方劑內心一喜，卻見他渾若無事不痛不癢，更吐吐舌頭，做一鬼臉兒！方老邁愈怒，雙拳衝著胸口砰砰砰持續猛擊數記！薛萬裡打了個哈欠，嘻笑道：“舒暢舒暢，利落利落，來來來，再給大爺捶捶背罷！”

小方劑瞪他一眼，翻開包裹。內裡整整齊齊五顏六色，長袍短襖帽褲靴襪一應俱全，更有一件貂皮大衣，色作紫褐，麵料平勻光芒，毛絨細緻輕軟，一看便是貴重之物。手撫密軟貂絨，小方劑彷彿內心也垂垂柔嫩了，怨氣煙消雲散，一時冷靜無言。

過了半晌，薛萬裡滿麵堆笑蹭上前去，一臉湊趣之色：“方大俠，讓小可給您搓背罷，瞧您吃力得緊！”小方劑正愁後背臟處搓不到，聞言心中一動，又想方纔打敗了他，得些好處也是應當的，便就點了點頭。薛萬裡喜道：“還請方大俠趴下身子，如答應以舒暢一些。”目睹這敗軍之將如此殷勤客氣，方大俠不好推讓，便光著屁股趴在池邊給他搓。薛萬裡拿粗布搓了幾下，又特長掌給他揉了揉後背。小方劑哼哼道：“嗯，嗯，技術不錯啊，舒暢！舒暢！”薛萬裡謙善道：“那裡，那裡，方大俠過獎拉！”

――櫃上銅鎖扭斷，衣服混亂，銀兩不翼而飛。

一個小小孩童，家破人亡流落街頭，那裡有人這般顧問他吃穿，惦記他冷暖？銀子雖好冷冰冰，新衣再暖死沉沉，可貴的倒是這非親非故的粗暴大漢，一份情意！薛萬裡見他眼圈發紅，泫然欲泣，趕緊道：“彆愣著，快快穿上，瞧瞧合不稱身？”小方劑看他一眼，笑了笑，緩緩拿起包裡衣服，一件件穿到身上。

二人行到鬨市，薛萬裡問了路人兩句，帶小方劑來到一處浴堂：“趕了這些天的路，身上都要發臭拉！洗個澡罷。”方老邁不知有詐，給他一說也覺身上實在臟得緊，各處都癢癢，便美不滋滋兒傻了吧唧跟他進了浴堂：“好極！妙極！”

“嘿，大小正合適！哈哈，小叫花變成貴公子拉！”小方劑低頭瞧瞧身上，內心也甚歡樂，聽他嘉獎隻嘿嘿傻笑。薛萬裡打量兩眼，大笑道：“走了，用飯去！”用飯？這茬兒不提也罷，一提及來方老邁頓時又怒！在得順樓就是因為冇錢付賬才鬨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好輕易得點兒銀錢又這般胡花亂使，死老薛是太不像話了！小方劑伸脫手，峻厲道：“剩下的呢？都交出來！”

玩鬨了一陣，二人坐在池邊拿了粗布搓身。瞅見薛萬裡虎背熊腰，筋肉虯結，小方劑連連咋舌，內心大是戀慕。又見他胸上背上一條條縱橫交叉長是非短深淺不一，淨是狂暴疤痕，不由有些心驚：“老薛，你身上好多傷疤啊！好嚇人！”薛萬裡懶洋洋道：“這有甚麼！又不是娘們兒，你當給人瞧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