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小城故事[第1頁/共4頁]

一匹大紅馬，一個紅女人，一個紅和尚，紅紅火火走著，在閒逛。

牡丹女俠掃過一眼，一指，叱道：“好個小二！招搖撞騙，你個小人！”

好人功德做到底，行俠仗義停止時。

由此可見，牡丹女人很會過曰子。

這就是五花八門城，魚蛇稠濁賊無數，大小騙子一窩蜂。

“哎呀！哎呀！我地個娘！”那小偷身中拳腳無數，倒地哀號，悔不當初：“彆打了彆打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打死也不偷東西……”

“女菩薩！女菩薩！”中間一人大放悲聲，情真意切：“他缺了手，我冇了腳！不幸路也走不了，走不了！”但見一腿自膝而斷，隻要一個乾癟的褲管，公然不是普通地不幸：“如果有手有腳，小人何必在此乞討，活菩薩啊，你行行好……”

幸虧另有銀票，得以積德積善。

“冤枉啊！我不是小二！”那人將手猛擺，大聲哭道：“我是小二的兄弟，小三！”

“五五？”

是一隻手，隻一隻手，另一隻袖管空空蕩蕩，是個獨臂人，公然不是小二而是小三：“女俠客，女菩薩，小三天生殘疾，便端茶送水也是冇人要的，不幸啊不幸！”

隻看牡丹。

“小爺啊！大爺！”“豪傑啊！豪傑！”“女俠啊！俠女！”“姑奶奶！行行好！”“好人呐！好人！”“大發慈悲！活菩薩！”走著走著，俄然之間，街邊多了很多乞丐，左邊一大溜兒，右邊一長排，好幾百人跪著拜著哭著喊著，似是雨後春筍普通冒出頭來。長幼花，小叫花，男叫花，女叫花，每一小我的衣服都是破襤褸爛，每一小我的臉上都是又黑又臟，每一小我的麵前都擺著缺了口的破碗，每一小我都用非常巴望的眼神看著――

這一回，不普通。

牡丹女俠不缺錢，無禪和尚再次鳥槍換炮，僧衣不見了，改穿一件大紅袍！

“牡丹姐姐，三千兩的銀票，為甚麼隻給一千五百兩銀子呢？”無禪和尚又不明白了。

“四六！”

不一時，忽一人大聲驚叫：“不好了！打死人了！”

“三八？平話的，你是太有才了！”掌櫃的歎一口氣，無法笑道。

這時候，遠處遠遠跑來二人，佩腰刀，著官服，雙雙近前，橫眉豎眼，厲聲喝道：“當街殺人，可知國法！”

這不是一個榮幸數字，那本來是兩個榮幸數字。

牡丹女俠何許人也，當場就看破了他的身份，大吼一聲：“彆跑！”

“三七？”

“嘩啦啦！”一差部下模樣，持鎖鏈上前，當下扣住一人：“首惡在此，餘者速退！”

“也是，也是，可不是麼！”掌櫃的看著門外，麵露憐憫之色：“你說的對，那女人是要破財了。”平話先生哈哈一笑，將八百兩銀子揣了起來，又擺佈看看：“小二呢？去了那裡？怎半天不見？”掌櫃的接過珍珠一粒，慎重收起：“報酬財死，鳥為食亡，先生有所不知，這五花城有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