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黑翅白羽[第1頁/共4頁]

他是於藏海。

但見仙風道骨，勝似閒雲野鶴，鶴公賀九皋峨冠博帶，長襟寬袖，可說端倪疏朗麵龐清臒，又是身形矗立鬆竹之姿，氣度沉穩大有世外高人之風。鶴鳴九皋，聲聞於野，得見此人便如見那萬鶴之王，令人俯視心生敬意。誰得平起平坐？自是鶴公鶴婆，鶴公在左鶴婆在右，二人都是正坐——

且不說，隻四人。

世人是大飽眼福，瞅得眼都直了，當然不止賀夫人，另有金玉宮二十四仙女。二十四仙女共二十四仙使緊隨厥後，登淩雲台，下台下台，分立賀儀以後。左為仙子，前後兩排，花容月貌，衣作青白。右為仙使，普通兩排，氣度軒昂，衣為金紫。大家佩劍，齊齊站立，多是帥哥美女，一時大為養眼。既為仙宮仙子，自有出塵之姿，世人是一一撫玩一一品鑒，萬千目光卻也終是齊齊落於一人——

倒是寥寥數人。

大夥兒不愛看這個，說來這仙那仙叫仙的多的，不過是個糟老頭子，有甚麼都雅的？大夥兒要看美女，大夥兒要看豪傑，大夥兒要看美人，誰又要聽他亂七八糟廢話？不老仙翁耳朵尖，一下給他聽到了，糟老頭子。這就叫世風曰下，民氣不古啊！現在的人，是越來越來曉得尊敬父老了，一點兒麵子都不給——

這就是第三樣好處，看美人。

究竟如何？

“糟老頭兒！二百五！少廢話！下去嘍！”世人大聲起鬨，台下浪起潮湧，此中有一個聲音特彆清脆歡樂的：““叭咪吽！叭咪吽！”不老仙翁歎一口氣，拿眼看向不死仙翁。台上是有倆仙翁，一個不老，冇臉冇皮，一個不死，不言不語。不死仙翁朽邁不堪，麵色臘黃，生似一個癆病鬼。不死仙翁拄著個拐，眯著眼立在台上，神情倒是相稱淡定。

;

“轟！嘩！劈裡啪啦！嗡嗡嗡嗡！”不老仙翁正待下台說話，世人已然大不樂意了！當下一陣大亂，猛拍巴掌喝倒彩，一人起鬨便就萬人起鬨，眼瞅著一群蒼蠅俄然又變成一窩馬蜂了！不老仙翁極其難堪，玉大美人神采煞白，不死仙翁坐了下去，也是仰天長歎一聲：“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都來了啊！”

有人開端起鬨了，有人開端吹口哨兒了，有人開端胡言亂語了。

“哎呀呀！我天！這不是玉大美人麼？”

“是你有眼無珠，那邊明顯坐著，你看你看——”

玄月初六，氣候晴好。

這便是上清木長老了，有人識得，而木婆婆，曾經不遜玉如顏的墨大美女——

世人噤聲，噤若寒蟬。

十二高朋，元老級人物，高人中的高人，現身！

不笑僧坐定，世人傻眼了，他也算是此中一人？

馳名常青樹，萬年常青樹。

當然所謂安閒所謂淡然，也是一種冷酷，拒人於千裡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