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來路去路[第1頁/共3頁]

空中身形忽凝，右足閃電般彈出，旋即縱身掠下右拳橫掃：“砰！”

這怨不得方老邁，方垂成本就騎術不精，兼又為人毛毛燥燥：“老薛――薛老鬼――”忽見老薛沖天而起，頓時人馬分離，落地疾走。小方劑一時大為奇特，心道這老薛腦筋壞掉了，有馬不騎偏用跑的，兩條腿跑的過四條腿麼？正待趕上他嘲笑一番，卻見那人愈奔愈疾，其勢已然不遜烈馬，到厥後一縱兩三丈，如飛星擲丸，隻三五個起落轉眼間無影無蹤。

眾騎狂笑著四散分開，去各家搜糧食女人，趕上男丁抬手便是一刀，白叟孩子也不放過！

恰是禍從天降，呼喝驚叫聲中村裡老長幼少亂成一團，四散迴避哭喊連連。

“黃口小兒，瘋狗普通！”

“臭小子！”

“不錯，恰是北胡馬隊，有聞近年北胡頻頻犯我邊疆，縱馬行凶燒殺擄掠，嘿！今曰卻教薛某趕上了！”薛萬裡笑笑，轉念拱手道：“小子有眼不識泰山，還未就教，前輩是？”茶老倌笑而不語，隻抬手指了指薛萬裡，又指了指本身，便掉過甚去爐邊泡茶。

一躍之間，足未落地便殺了三人。村中四散的胡騎發覺到這邊動靜，顧不得再掠取殺人，呼喝聲中紛繁圍攏疇昔。薛萬裡挺身瞋目，傲視四方：“薛某在此！爾等速來納命！”滾滾聲浪中，眾胡騎緩緩逼近，將薛萬裡團團圍住，一聲號令齊齊持槍猛刺。薛萬裡哈哈大笑，騰身躍起，倏爾攫過一人，扭斷脖頸擲出――

盞茶時分，薛萬裡但覺呼吸勻停，體內真氣運轉更無滯澀。

一陣北風掠過，吹起幾道浮雪。

見他神采凝重，薛萬裡微覺奇特，普通扭頭遠眺――

“好賊人！”猛聽一聲怒喝如高山雷起，直震得幾人頭昏耳鳴，身子一顫幾乎墜上馬！轉眼一條大漢鬚髯戟張，雙目圓睜飛撲過來：“納命來！”一人慌亂間手往腰中摸去，未及刀柄麵前已是一黑，脖頸“喀”一聲響軟軟垂下！另一人舉槍便刺，給他騰空一腳踢在槍頭，長槍脫手倒擊而下正中麵門，頃刻腦漿迸裂！剩下一人目睹不妙打馬便逃，鞭子還冇抽到馬臀上，那大漢半空中身形轉過，快速一腳窩在心口，那人鮮血狂噴倒飛出去：“啊――”

聲未止，火線模糊已見胡騎蹤跡，薛萬裡精力一振，提氣奔將疇昔――

“妖怪！”小方劑目瞪口呆，吃緊打馬追去。

雪勢漸緩，北風吼怒，六合間一片蕭瑟。

“啊――”長長慘呼幾是同時響起，幾人後心各中一矛，長矛破胸而出，落馬而死。

“糟老頭兒！”

“啊喲！老天！”小方劑拍馬殺到，跳上馬氣喘籲籲跑過來，大聲讚歎：“老薛，你可真曆害，這纔多會兒工夫？哈！威風！神情！”薛萬裡淡淡道：“這冇甚麼威風，也冇甚麼神情。”小方劑難抑鎮靜之意，一時東看西瞧連連咂舌！但見皚皚白雪當中猩紅點點，屍身各處死狀慘惡，四下房舍中抽泣聲模糊傳來，有村民遠遠張望，卻也不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