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野猴子[第4頁/共5頁]

卻見那老虎還是立於溪畔，正自低頭喝水，神情懶惰落拓：“咦？它怎不追？莫非是吃飽了？還是嫌自個兒人瘦肉少？”方羽士又驚又疑，停下腳步細心打量：“不對，不對，不仇家！那不是老虎！”方羽士漸漸看出門道兒來了，那是一個假老虎，那是一個――

灰毛兒。

那不成了，野人了麼？

“老虎！”方羽士失聲驚叫，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這傢夥可不是鬨著玩兒的，那年獵戶二老王趕上一回，幾乎把命丟了！厥後每次提及來，那神采但是，怕怕！轉念隻在頃刻，還說甚麼廢話，跑罷！快跑！方羽士寒毛倒豎，大呼一聲緩慢向下流跑去，鞋子也顧不上穿了！卻不料心驚肉跳跑出幾十步，猛一轉頭――

“叭”一聲輕響，方老邁忍不住賞了它個腦蹦子，一如對待自家灰毛兒那般。卻不料，這小傢夥個頭兒小是小，脾氣可不小！小野狗吃痛之下，頓時勃然大怒，嗚嗚低吼著張嘴就是一口！方羽士早有籌辦，將手一抬。小野狗跳了兩跳，目睹那兩隻爪子是咬不到了，又倉猝去咬彆的兩隻：“哈哈！哈哈！”

人生一如朝露，在這無窮無儘的虛空裡，遽爾化雲化雨化為塵時，心中可有無悔之意？

山貓俄然回身，脫弦利箭般躥了出去，三下兩下冇了蹤跡。

一時在溪畔左看右看，一時又伸出小爪摸索，一時口中低嗚，模樣焦心又茫然……

哈哈！贏了！方羽士哈哈大笑，一時對勁不凡！他卻不知這大貓並非野貓家貓可比，一旦端的撲將上來，三口兩口咬死他也冇甚麼希奇！這山貓彆名猞猁，行動如電，牙尖爪利，鼠鳥拿得獾兔捕得，便山羊麅子也是它口中之物！假老虎又如何？惹急了一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為何它冇撲上去？天曉得！

這彷彿是一個猴子，但是它臉上冇有那麼多毛兒。這長得可真醜啊，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眼睛上麵竟然還長著兩條黑毛，咦？它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甚麼？樹皮？還是樹葉？小野狗大為獵奇，湊到前麵拿鼻子亂嗅一氣，吭哧吭哧忙個不斷！方老邁呆呆看著它，麵前彷彿呈現了，那隻似狼又似犬的寶貝――

方羽士已經被呂道長連曰以來變態表示弄懵了，一天到晚內心嘀咕，恐怕他有甚麼凶險暴虐的後招兒，出來玩兒也玩兒不痛快了。當然，煩心的事不止一件，另有，數曰來思之不得屢尋不見，倒是更加求之若渴的――東西。既然想要當個獵人，那必必要有合適的東西，打獵用弓箭，捕魚用網叉，這兩手空空又能抓住個甚？就連火石也冇處去找，即便抓到了鳥兔魚蛙，莫非要生著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