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還是那場雪[第1頁/共3頁]

天氣大亮，路上行人漸多，踩得積雪咯吱咯吱響。那廂三五頑童聚在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嘻嘻哈哈玩得不亦樂乎。小方劑心中大動，轉眼又生不屑：“雪人是這般堆的麼？雪球扔也扔不準！不如我去露上兩手兒，定叫他們心折口服，大逞威風！”越想內心越美，回身便就衝出去耍上一番！

反攻！倒算！小子欺人太過，看胖爺報仇雪恥！一球挾風裹雪抱恨而來，陣容猛惡。何如勢頭雖猛準頭不敷，隻聽“叭”一聲輕響，再看窗畔青磚上多了一個白點兒，一蓬雪屑灰溜溜四散落地！小方劑捧腹大笑，又猛吐舌頭連扮鬼臉。小瘦子更加憤怒，大聲呼喝雙手連抓，不顧統統狂扔雪球，一心隻想報仇。小方劑自是不俱，居高臨下奮力反擊，二人你來我往亂扔一通，鬥了個不成開交。

自家智勇雙全，這下是有防備的！早聽這廂有動靜，公然不出所料！是以這下回身乃是虛的，單為引蛇出洞！卻不料他自虛真假實連番算計，雪球倒是實實在在不管不顧，小瘦子隻見麵前白光一閃不及閃避，“撲”一聲悶響，腦門兒又開了花！二度遇偷襲，前後受重擊，小瘦子狂怒之下更不廢話，猛地抄起一把雪團，惡狠狠盯住視窗那惡人――

打得就是你！一則瘦子仇敵多，比方胖頭賈公子，再者人胖目標大，比較輕易射中。這一球蓄謀已久，又出其不料，齊截道美好弧線暗中襲來，那小瘦子身大力不虧，本是大占上風，對勁洋洋之際怎推測禍從天降，已給人暗中盯上了！突然腦後生風，不及驚詫“撲”一聲響，雪球著花，後腦生疼！

轉眼忽見一物，心中一動，小方劑大喜過望！

忽一眼，一二官差鬼鬼祟祟，於牆角處探頭又探腦。

小方劑百無聊賴倚窗發楞，內心頭是恍恍忽惚：“出門半月不足，家裡一眾小弟可好？可知老邁還想著你們？不知你們可想著老邁？哎，這裡不好玩，不如歸去罷！”家中雖曰子費事，但還算過得安穩，叫花頭初出茅廬，曆了幾番是非事，始知江湖風波險惡，一念及此不由眼睛發亮，細想想，又寂然感喟：“老薛變成這副模樣，扔下他可有點兒不仗義，再說出來這老遠，要歸去可不輕易，再說罷！”

方纔戰況如火如荼，終是不免涉及無辜，一個死傻子又不會遁藏，了局可想而知。

看半響，一個雪人堆成白球，個個雪球全無準頭，小方劑忍不住扒窗探頭，指導大呼：“喂！你幾個過來，我教你們一手兒！”一番美意美意，幾個小童全不睬睬，自行打鬨不休。大的不睬人，小的也不睬人，反了！都反了！方老邁一腔邪火兒本就冇處發作，見狀頓時大怒，一把抓起窗上積雪，暗運神功捏雪成球，撿了個麵龐兒紅紅的小瘦子瞄了瞄，忽地一球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