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意馬四弛[第3頁/共4頁]

方羽士，也要自在！

方老邁當年號稱捕獵妙手，逮兔捉蛙掏鳥蛋那都是很有一手兒的。不成想今曰一時粗心，栽在這隻不起眼的兔子身上，實在讓人懊喪且顏麵無光。說來不是吹的，這野兔子方羽士抓過很多，不過那是有東西的――繩套。以細麻繩打好活結兒，兩端兒拿木橛定住，拴在野兔常經的小徑上，然後等著就是了。兔子有個非常好的風俗，走路專走一條道兒，並且早晨眼神兒不好，入夜出洞尋食多數中招兒，早上收套時屢有不測之喜。

空自耍了半天威風，那蛇終是蒼茫了，扭著身子左探右探模樣慌亂！哈哈！哈哈！方羽士咯咯大笑，對勁不凡。偷襲的興趣不在於將對方打倒，而是為是看到那張驚詫的臉，和那幅悵惘的神采。方大俠得償所願，轉眼給那死兔子壞掉的情感又振抖擻來，扔！接著再扔！準頭兒要好，打中身子不解氣，給它來個滿臉著花！

不錯不錯，好個大床！

哎呀！驀地驚覺，暗道不妙！正待退後那蛇驀地舉頭，凝而不發――

那是一隻傻頭傻腦的小灰兔，支楞著長耳朵趴在路當中！

那小兔子就在前麵，蹦啊蹦的不快也不慢，時而回望一眼，目光似在挖苦！山坡甚陡，加上波折從生，亂石擋路，追了半晌方羽士故意有力，隻得無法乾休。再看那可愛的兔子，仍在不遠不近的火線，不懷美意地打量著自個兒：“反了！反了！一個兔子也來反叛，先彆對勁，有你都雅！”方羽士當下抖擻餘勇，大喊大呼衝了疇昔――

枝條猛地一顫，那蛇驀地倒卷，舉頭噝噝吐信，蛇首傲視之間望來極其猛惡！

不能放過那隻死兔子，這口惡氣必然得出！隻是，那裡有繩索呢？俄然眼睛一亮，遠端樹乾上悄悄垂著一條繩索，不長不短不粗不細，看起來剛好合用！哈，天佑我也！方羽士喝彩一聲，起家便待，等等！不對！心下一寒，悚然止步，手指上恍忽間就是一陣刺痛！這裡好端端那裡來的繩索？莫瞧它軟搭搭掛在那兒，灰不溜秋不起眼，傷害常常就在不經意間，那不是一條繩，那是一條――

可惜，方羽士不管走到那裡，都不會被人忽視的。哪怕是蟲子。特彆是走路不看人橫衝直撞的蟲子。再一時方羽士無聊之下，過路的爬蟲紛繁遭了殃，不幸落入毒手！個頭兒小的隻吹一口氣便騰雲駕霧飛將出去，不知落於那邊，哭著找尋回家的路；大塊頭兒的吹之不動，也一一給他猛丟出去，運氣好的落在地上跌個頭昏腦脹，運氣差的撞到樹上，鬨個折胳膊斷腿兒！

不知不覺，人是離蛇越來越近了。

方羽士喝彩一聲，連蹦帶跳跑了疇昔！豎個倒立，翻倆跟頭，再打仨滾兒，懶驢一樣！哈哈哈，好玩好玩！方羽士眉歡眼笑，隻覺連曰來胸中鬱氣一掃而空！少時氣喘籲籲躺在草地上，兩手捧首翹起二郎腿，沉浸於這藍天白雲青山草木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