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不論英雄[第1頁/共3頁]

本來如此。

靈石就是靈石，不管度與不度，普通無二。

世人紛繁起鬨，一樣亂七八糟。

無禪和尚衝動得滿臉通紅，無禪又學了一招兒，叫反叛拳打死教員父。

燕悲歌認。

本來如此！

這是靈石。

這一場較量，嚴格說來並不算出色，因為不管靈石諳練精煉的工夫還是燕悲歌簡樸鹵莽的打法，都欠都雅。其間自有高深奇妙之處，也不是大家都能看得出來，隻因妙手庸人之間也不過是相隔一線，都是相較而言。氣力相稱，勝負一線，斯須靈石狀作嗔怒，將身忽止，沉喝聲中一刀劈下，卻也再不讓步半分！刀是砍向脖頸，棍是打向頂門，燕悲歌也是當仁不讓，普通疏忽刀來，一棍直直打下！

真豪傑！豪傑子！

刀不及頸，不過毫厘，棍不及頭，不過毫厘。

靈石心中有佛以武入道，分歧於無禪。

恰是一條生殺棒，化作一把量人尺，量的是人，量的是心，量的是天下豪傑――

這就如同方老邁當年的王八拳以及亂潑風刀法，一個惡棍變成的豪傑被無法地靈石的刀剝去了豪傑的皮，就隻能無可何如地變回一個惡棍了。但見他咬牙切齒目露凶光，勢如瘋虎又似惡狼，靈石無法之下隻得連連退避緊守流派，一時也是七分頭疼三分狼狽。這就叫地痞會技擊，誰也擋不住，不是地痞冇他狠，是地痞又冇他能，靈石自是一個規端方矩的和尚，打鬥打鬥並非所長――

“阿彌陀佛！”靈石收刀，一語道破：“比武功你不如我，決存亡我不如你。”

一朝結了情緣，再也不能放下。

或說，地痞惡棍棍。

無中生有，有無相生，武學之道得通者招式藩籬已破，可有可無。比方靈石，靈石的達摩刀法已臻化境，招招式式皆是，式式招招皆非，掃劈撥削掠奈斬突，說來無外刀中八法，使來普通氣象萬千。得大悲大智大勇力，降龍虎伏心魔，救度統統眾生，是為佛之武道。佛有神通法，武不敷萬一，修為、持護、威能善用，是為憬悟之一，如舟，通此岸。

靈石向來都是如許直白。

本來就一場比的不止武功，另有膽識，任是一方經受不住存亡刹時的沉重威壓，便就一刀斬下或是一棍掄下，不是人頭落地就是腦袋著花。所謂豪傑惜豪傑，恰是不打不成交，燕大俠早就說了不是生殺棒而是度人尺，而靈石和尚的戒刀自也不為殺生所用。本來這一場比的更是眼力心機更是胸懷氣度，是人與人之間的信賴：“好工夫！好工夫！”燕悲歌收棍，至心讚道：“燕某不如，自愧不如！”

不管無何，世人記著了靈石，記著了南山禪宗這個寂寂知名的大和尚。名為何物？靈石不在乎，但燕悲歌在乎。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如許的事情燕大俠毫不答應！甚麼武林大會，一舉打壓下去，如果靈石報名插手，試問那個是他敵手？當然燕大俠也有私心，上一次武林大會上就落了個灰頭土臉顏麵無光，這是心中不滿心有不忿心胸不軌，前來踢場子了！反麵無禪比，無禪算個毛！無禪是第一，靈石算老幾！隻這一場比將下來，好端端的一屆武林大會頓時淪為烘托，成全了靈石同時顯擺了自家，更使得世人各覺無趣金使得金玉宮大失麵子，燕大俠美意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