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衛母[第1頁/共3頁]

狄應哼了聲，“如何，禮部容不下你了？”

“你可受得起五十棍棒？”

“少爺！”，秦媽媽瞪大眼睛驚詫地望著他。

狄瓊之如被兜頭破了一盆涼水，兩耳嗡嗡作響，心湖一片死寂，再漾不起半點波紋，隻暗澹地笑了笑，“若父親看兒到處不是，何不以平沙大將軍之尊都省左丞之令下一紙謫書，將兒貶斥至千裡外荒蠻之地，也好省了次次見兒不紮眼，長此以往氣大傷身，兒罪惡大於天矣。”

“你・・・・・・你這個孽障！”，狄應筆挺地伸出充滿老繭的手指，對著狄瓊之的額際，“從本日起，你狄興狄瓊之休要再踏入我將軍府門一步！滾出去！”

“可有主理內院婦人之事！”，狄應渾聲如鐘，振聾發聵，“你一介朝廷官員，本該竭力為朝廷效命，你看看你的言行舉止，的確為天下男兒所不恥！竟另有臉妄稱禮部員外郎！”

狄瓊之回身，驚奇地望著雲水居主仆，似是初初看到三人般，“秋孺人――”，餘音尚未了，下一句卻急轉直下，厲聲叱罵道，“你這賤婢好不知禮數！”

“回稟父親，兒本日乞假回府探母。”

“夫人――夫人――”，文嘗和壓枝當下喊開了，秋雲水也實在嚇得不輕，疼倒冇多疼，隻是餘光中有一人緩緩走近，心中立定，順勢倒在文嘗懷中，這下，二仆更是慌亂無措，隻剩扯高了嗓門冒死哭嚷起來，“夫人――夫人這是如何了――”

青瀾院外，落針可聞。

“是”

“是”，秦媽媽淚眼婆娑地點著頭，攥著狄瓊之的手不肯撒開。

“念你近身奉侍主母尚算妥當，但事不過三，若再挑釁惹事・・・・・・”

“你身為府中侍婢，理應避諱男人，既見本少爺在，便該馬上讓步，如何還敢在此逗留！本少爺身為禮部員外郎，專司逾禮越律之事，你一個小小的內府孺人，多次犯戒，本少爺剛纔不予理睬，便是給了你省身之機，孰知爾等不堪教誨，仍恬不知恥地上前搭話，此非厚顏無恥是何？”狄瓊之字字如釘，句句如刃，刀刀割在秋雲水心尖上。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秦媽媽已然虛脫，昏頭昏腦地跪不平穩，強撐著纔不致倒地。

不待她說完，狄應便滿臉震驚地大步跨入青瀾院。

“是”

“明白”，秦媽媽顫聲道。

“好，既然你這般說，我便考你一考。禮部轄下四司，此中禮部司主理甚麼？”

機警的丫環仆婢紛繁縮回腦袋，趁機躲出院中，獨留秦媽媽又恐又氣又不甘地站在原地，躬身垂首。

秦媽媽深深跪伏，額頭貼著沁涼的空中，嗤嗤笑了。

秦媽媽腿腳發軟，撲通一下硬生生跪在地上，連連叩首，“老奴受不起・・・・・・老奴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