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骨魚[第1頁/共4頁]

賀姑姑也未幾言，隻當冇聞聲，細細問著姐兒半月來吃食怎地，睡得香不香，進得好不好。大姐兒隻懵懵懂懂地一聲兒一聲兒地應著。雲釵看冇人理睬，不由訕訕的。

呂王氏看外孫女這般內心也是舒坦，也就默許了。此人不過一個使喚奴婢，三番四次給自家神采看，她內心甚是煩厭。

到了內裡，賀姑姑便沉了神采，道：“那老太太叫姐兒幾時起便幾時起？我看著姐兒精力頭都不大好的，得虧吃用一貫邃密，我們姐兒這般金貴如何能受磋磨？再者上月送來的衣裳金飾，那老太太又拿了多少去？你且說來，我也好同長公主說道。”

荷姐兒見狀笑道：“不過一個下人，不若讓外孫女兒替您打發了罷。”

呂王氏未開口，倒是荷姐兒先開了口兒：“冇見著我在同外祖讀書麼，怎地這般冇端方了？叫她外甲等著，你們好生上了茶便是，等會子自會查問她。”

長公主四十許人，看著精力卻像是五十多，頭髮已經半白了，斑白的發間隻插了一根累絲嵌寶石鳳凰展翅金步搖，身上穿了間元緞繡暗紋亭台花鳥雲紋緞裳，又披了件厚錦鑲銀鼠皮披風，顯得華貴而端莊，席間除了同大姐兒夾菜時有些笑意，對著呂王氏呂仲之兩個也不見笑容。

這出《怡情陣》寫得直白又動聽，荷姐兒臉紅紅的，清脆委宛的嗓音聽得呂王氏格外舒坦。

她不捨得自家外孫女兒日日受個鄉野村婦的磋磨，心下多有些瞧不起其中肮臟，便抿了口茶，微淺笑道：“本宮看著，阿萌還是本宮自野生著才心安。”

荷姐兒麵上有些辣，抿了抿唇也就退了。

雪花糕自來是大姐兒愛食的，雖則不如軟香糕、暗香粥之類的邃密，但做的矮壯，拿起來也不怕汙了衣裳，吃起來格外軟糯苦澀，細細熬製的芝麻餡伴著搗爛了的甜糯米，吃起來格外有滋味，也不膩口。隻大姐兒吃了兩塊長公主也不準她多進了，三五歲的小女娃最忌多食糯米，積食了可怎生是好。

賀姑姑跟著進院子的時候天已經晚了，外頭冇了太陽光更是凍人，即便是穿戴羊羔絨的襖子，手裡還捧著個暖爐，卻仍受不住北風綿密，滿臉具是寒霜。屏風後大姐兒正由雲釵奉養吃著牛乳，未幾很多一小碗，因著甜口，又算是油性的東西，怕姐兒喝多了腹脹，金珠兒還特地叫廚房打了個蛋出來，叫大姐兒拿著小銀勺子吃著過過膩味。

寒冬的日子裡富朱紫家的家眷也不大走動了，隻偶爾使喚小廝各處送些點心花腔兒的，全部都城都靜了很多。

一旁銀寶抱著的大姐兒內心倒是最明白不過，她這阿姨一家子，出身低不說，心卻比天高。上一世薛氏嫁出去和阿姨兩個裡裡外外說合了不知多少遍，打著把荷姐兒許配給瑞哥兒的重視呢。看呂老太太的模樣也曉得，她是極疼這外孫女兒的，要不是長公主死力反對，呂仲之也感覺這荷姐兒與瑞哥兒不相配，說不定也就成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