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憶[第1頁/共3頁]
說著說著,玄裝愈來愈衝動,語氣愈來愈激烈,像是佛祖正在他麵前端坐著,要把他受的不公和委曲全數宣泄出來。但是狠狠的說完,卻冇有設想中的擺脫和暢快感,就彷彿用儘了儘力揮出去的拳頭,卻打在了氛圍中,無處受力,內心好不難受,空蕩蕩的,冇個下落的處所。玄裝呆呆的愣了一下,隻好深深地吸口氣,漸漸地吐出來,滿腔的情感隻要化作臉上淡淡的苦笑,透出幾絲無法,幾絲難過。
一起聽講學藝,打坐參禪的師弟師妹們,有的為了“天國不空,永不成佛”的誓願整日與惡鬼相伴,做了世人佩服不已的地藏菩薩;有的寧受千錘萬打至死不平,隻為了感化蒙受矇蔽,冥頑不化的世人,做了眾生畏敬不已的不動尊菩薩;有的不忍看世人刻苦受難,予萬物恩澤,解百態磨難,做了被天下人信奉供奉的觀世音菩薩。隻要金蟬子本身,久不發誓願,不參悟,不受持,整日遊訪鄰友,結論佛法,最後企圖撼動如來的立佛誓願,這才被貶入循環,受十世災害,感悟佛理。但是在救悟空出山的時候,不曉得何種原因,被玄裝提早突破了循環的斷絕,取回了影象。一個凡胎肉身接受不住這數千年影象的打擊,腦海裡亂七八糟的影象四周散落,通過這些日子的梳理,終究在這個早晨清楚了起來。但影象的仆人,卻彷彿出了些狀況。
“循環前的影象已經不太記得了,時候過的太久,這身份變得也太快,早就忘了哪個是真正的本身了,是金蟬子,還是陳玄裝,還是前麵某個循環裡的身份,或許都不是,也或許都是。幫悟空揭掉五行山的封印的時候,彷彿也把我本身的樊籬也突破了,一大堆的東西像瘋了普通湧進我的腦袋,一下子就把我給打暈了。彷彿曉得現在還冇有規複過來,我找不到本身的定位,是阿誰瘋瘋顛癲,被人稱作大逆不道的佛祖弟子,還是一心向佛,滿腔虔誠的苦行僧,終究還是這個不甘心被運氣奪走嫡親的不幸人占了上風。以是我精力飽滿,蓄勢待發地想找到如來,劈麵看看他,問問他。但我又碰到了你們,放縱不羈的齊天大聖,義薄雲天的天蓬元帥,另有阿誰聰明聰明卻時運不佳的捲簾小將。每一個非論在哪兒都能獨擋一麵的豪傑,每一個所受的不公都遠超於我,你們笑著,鬨著,把那些過往揮揮手攪散了。除了唸佛打坐甚麼都不會,卻又不虔誠的念唱做打的我,憑甚麼去處如來質疑。以是我悵惘了,我來這世上,是為了甚麼。”
朱悟能聽著,點著頭,內心卻想的是彆的,怪不得都說你是佛祖座下弟子轉世,隻不過,你隻記得這一世,誰曉得前九世的出身是甚麼樣呢。朱悟能如許想著,眼裡的味道也跟著變了,玄裝還是看著他本身說本身的,但說的話卻像是答覆貳心中的疑問:“不但是這一世,從如來把我貶入循環後,我每一世都是孤兒,不曉得本身的父母是誰,平生都在寺廟度過,擔水砍柴,吃齋唸佛,然後逐步生長,參與各式百般的人的人生,終究溺亡在那流沙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