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起[第1頁/共4頁]

“喂，小唐玄奘，你在想甚麼呢？”敖榮獵奇地問。

在這沖天的火焰中，在扯破了暗中的火焰中，他們一步步走向五百年前就已然必定踏上的征程。

嫦娥一麵與張伯時交兵，一邊大聲對孫悟空喊。

隔著這烈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嫦娥。

“孫悟空，帶他走！”

如果不將她擊退，恐怕此次前來的目標便要落空了！

而一心，卻一向在發楞。

“走吧。”

“殺！”嫦娥亦收回厲喝。

隻可惜，我與你之間隔著的，是無數道銀河般廣漠無邊的憂愁，以及……我比那浩大宇宙還要深的……罪孽啊！

他小小的身子團成一團兒，望著湖麵粼粼的波光，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本來提起棒子衝要上前的孫悟空怔了一怔。

你們……還真是蠢啊……

一千年好，五百年也罷，我怎會不知你那雙眼睛裡的柔情與癡戀？

放下，將是我畢生的所求。

求……俺老孫？

神，是六合間最為至高無上的生靈。而神的血，亦具有著強大的法力。若以神血祭劍，那便意味著不吝墮入魔道也要闡揚出強大力量，克服敵手的決計。嫦娥以血祭劍，企圖自是不言自明。

這是多麼似曾瞭解的一雙眼睛。

說著，張伯時伸手指向豬八戒，冷喝：“醒醒吧，嫦娥！他已經不是你愛的阿誰天篷了！他現在是一隻豬，一個魔，一個已經皈依了西天的嘍囉！他甘願當和尚也不肯挑選你！”

“哼。”孫悟空冷哼一聲，回身，便躍向了豬八戒。

豬八戒抬頭倒在綠草之上，呼呼地睡著大覺；孫悟空正舉著石塊在小溪邊打水漂，玩得不亦樂乎；敖烈在溪水當中打坐，任由溪水打濕他健美的身姿藉以接收水之精華。

“師父，抓緊了。”敖烈說著，縱身躍起，帶著一心躍出數裡，闊彆了這片混亂之地。

“是先有神，還是先有魔，是先有佛，還是先有妖？”

嫦娥挑了挑秀眉：“不然呢？”

“嫦娥？”神將怔了怔，“你？”

“哈哈，哈哈哈哈！”張伯時哈哈大笑，“嫦娥，依本神將看，你不是因為我撞見了你私設祭壇的事殺我，而是為了這隻豬。”

從分開高老莊到現在，已經走過了一座山。現在，他們正坐在一條小溪邊歇息，朝陽已然透過薄霧，將暖和的光芒傾灑下來，照得淙淙小溪閃爍著碎光。兩畔的綠草己然翠綠，樹木抽出嫩芽，鳥雀啾啾鳴叫，統統都抖擻出興旺的朝氣。

她深深地看著她，用全數的癡情，用全數的眷戀，用全數的熱忱。

“我嫦娥也不需求你來欠！”嫦娥說著，用力刺向張伯時，趁張伯時應戰之際，轉頭看向孫悟空，“我隻想他欠我一次，哪怕一次……起碼，也是我與他此生的糾葛，讓我能夠在今後千百年冗長的孤傲中寥以安慰……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