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迴歸[第2頁/共4頁]

他在倦怠中生出一種幻覺來，夢到打完了仗，不再被探子盯梢，也不再在血與火裡掙紮，有個懂事聽話的孩子做他的小婆娘，白日衝他彎著眼睛笑，早晨拽著他的袖子說想要，新房敞亮，天下光亮，他有了歸宿，沈培楠把下巴擱在青荷肩上，噙著一點笑，睡著了。

“青荷！”

莫青荷想著心疼本身的師兄和承諾帶他過年的娘，也睡了疇昔。

出乎莫青荷的料想，沈培楠的房間不像寢室，反而更像書房，四壁都擺著書架，靠窗一張描金白漆桌子，上麵胡亂攤著好些電影雜誌，沈培楠穿戴件日式睡袍，倚在床頭專注地讀一本燙金封皮的外文書，床頭擺著一隻檯燈，橙黃光芒在他的鼻翼側麵掃出淡淡的影子。

莫青荷不泄氣，他自誇病癒後規複了魅力，搖身一變又做上了戲：“昨夜將軍可冇睡幾個鐘頭，這麼夙起來累不累？”

沈培楠不理睬他，自顧自看信。

英國大夫把聽診器放在莫青荷胸口，仔諦聽了一遍，摘下口罩道：“恭喜病癒，莫老闆能夠出院了，今後必然要庇護好身材，不要靠近甲士的槍。”

沈培楠像吃藥了似的，整整折騰了他大半夜，歇息一陣要一次，有一回持續了一個多鐘頭，莫青荷不曉得他哪來的乾勁，跟著嗯嗯啊啊的叫啞了嗓子，他實在困得睜不開眼，含混著想一會兒柳初，想一會兒師父和雲央，想小時候學戲的大院子和送他來的娘，在幻影裡顛三倒四混了一夜。

莫青荷翻了個身，手托下巴含笑道：“甚麼十萬孔殷的事，先前有空不做，回了家又趕著忙活，必然是南京的哪家少爺思念將軍了。”

客堂擺出了迎客的架式，房間被打掃的窗明幾淨，金嫂正歸置碗碟，把整套初級的白瓷餐具拆開了往桌上擺，陽光一照，杯盤刀叉都亮晶晶的。

沈培楠出了一身熱汗，把莫青荷的大腿和小腹濺的儘是精斑才儘了興，身下的人懶洋洋地趴著，那張接受了半宿歡愛的小嘴一時合不攏，流出黏稠的白液。他賞識著麵前的美景，感覺那暖濕的洞窟是片瑤池，將他這三個月裡廝混的臟都洗滌潔淨了。

窗彆傳來夏夜的蛙鳴蟲叫，氛圍濕漉漉潮乎乎的，莫青荷被他健碩的身子壓鄙人麵，感受透不上來氣，一晃神，他本身也被熱汗浸得潮濕起來。

汽車行駛在寬廣的馬路上，病院裡的統統都像一場夢了。莫青荷握緊拳頭，用餘光瞥了一眼沈培楠，心想失利讓人生長，他不能泄氣，更不能放棄，他要更加沉著地投入戰役，直到獲得沈培楠通日的證據，讓汪沈兩名漢奸頭子在天下人麵前認罪伏法為止。

他舀了一小勺嚐了嚐，感覺夠軟糯，就是太甜，耐不住肚子餓的直叫，便端起碗稀裡呼嚕喝完了，又揀了一大塊冰喀拉喀拉咬碎了祛暑氣，洗了個熱水澡，這才感覺渾身骨頭都鎮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