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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楠對那幾船煙土冇有興趣，他看上了陳宗義的運輸渠道，此時聽他主動服軟，便號召金嫂沏了一壺好龍井茶，親身給他斟了一杯，不動聲色道：“陳先生的貨，我並冇有動過，一向等機遇完璧歸趙，明天陳兄既然提出來了，我倒是有個要求。”

再順手翻閱幾張，都是近似的左券，十幾年前的破紙片被摺疊的仔細心細，一看便曉得辦事人費了多大工夫才尋到這些或許連仆人都拿來壓箱底的檔案，莫青荷再次紅了眼眶，昂首對沈培楠吐出一句：“感謝你。”

陳宗義一怔：“要那些做甚麼？”

杭雲央是最開放的人，不覺得意道：“看你像得了寶貝似的，在坐的都是男人，莫非我會像大女人一樣害臊麼？”說著搶過錢夾子扔在桌上，隨大師傳閱，莫青荷掃了一眼，竟是杭雲央一張極其豔情的半身小照，女裝打扮，隻穿了一條繡青鸞鳥的紅肚兜，暴露烏黑的臂膀，眼神放蕩，從眼角眉梢裡透出一股風騷味，彷彿隨時都能夠拐去上床似的。

陳宗義正翻開錢夾，取出夾層放的一小袋嗎啡給沈培楠看樣品的純度，聽聞此言，立即攬著杭雲央的肩膀賠笑點頭：“好好，不說了，都聽你的，我家雲央歡暢，我就歡暢。”

莫青荷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內心獨一的一點但願也寂滅了，在內心迴應道你一遍遍提示毫不會與我談豪情，讓我不要愛上你，偏又對我好，莫非當我的心是鐵打的麼？他冇膽量問出口，應了一句：“都記得。”便不說話了。

這一點不難辦到，因為沈培楠一樣看重陳宗義，或者說，北平與天津衛凡是有些職位的人都想皋牢他，他手握亂世最有效的資本――交通，軍器，藥品，諜報，又是一名好相處的火伴，隻要有錢，他能夠與任何一方做買賣。

他與杭雲央在沙發落座，沈培楠朝後一揚手，立即有下人遞來雪茄盒子，陳宗義姿勢文雅的抽出一支，先查驗上麵的燙金字樣，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正宗古巴貨，連我那兒都冇有的好東西，沈兄好咀嚼。”

這下子連周汝白與戴昌明也禁不住笑，扔了手裡的牌跟過來吃草莓湊熱烈，用心站在老劉身後，打量四人的邊幅，周汝白點頭道：“這話不對，憑我在巴黎練就的藝術目光，莫老闆杭老闆，加上陳老弟三小我都白淨的能掐出水來，頂數培楠一副武將模樣，與其彆品德格不入，應當剔除在外。”

陳宗義是名亂世闊商，明天梳了一個鋥亮的背頭，灰色西裝麵料華貴，遵循最新款式裝了一對白金方片袖釦，一根圓滾滾的白金錶鏈從口袋延長出來，滿身高低無處不顯得時髦麵子。他實在很年青標緻，隻因行頭過分豪闊，反而讓人重視不到他的長相，比方一件襯衫，如果漿的過於烏黑挺括，就輕易被忽視了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