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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柳初等了好久，確認他不會再返來了，俄然捂著腹部蹲了下去，把頭埋在胸口，像被一個看不見的人踢了一腳，他滿身著顫栗，眼淚的不斷往外湧，交來回回的在戲台上翻滾和抽搐，抬起一隻手，咚咚的敲著地板。

莫青荷想說，我們是師兄弟，是相依為命的親人，但他驚駭再說錯話，猶躊躇豫的，望著鏡子裡那張蒙著灰氣的臉，俄然咦了一聲：“師兄，你神采很差。”

莫青荷一愣，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沈家的事，低聲道：“不大好，顧及沈培楠的麵子，也冇太難堪。”

走廊的門吱呀一聲關上，看門的老頭朝內裡喊：“兩位老闆慢聊，門我給你們留著。”

他俄然停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拿眼瞥著莫柳初，點頭道：“師兄，不消練了，你唱的真好。”

莫青荷撿起臉盆，漸漸放回木架子上，低著頭道：“柳初，你還是生我的氣。”

水穀想了想，持續道：“頓時替我以汪院長的名義，聯絡與沈師座會晤，趁便給杭州的許逸村先生髮一份電報，讓他重視沈家人的動靜。”

莫青荷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被未經答應的撫摩激生出激烈的屈辱感，他不肯讓步了，腿部驀地發力，向前逃脫監禁，邊跑邊係鈕釦，衝到戲台邊沿，手掌在雕欄上一撐，一個利落的鷂子翻身，跳到比來一張桌子上，又咚的一躍落地。

莫青荷笑了，利落的承諾：“哎，成。”

背景的花布簾子被人翻開了，兩小我影閃身出來，走在前麵的青年麵龐秀美，穿一身紅色和服，恰是死去的藤原中將的私家保護，水穀玖一。

水穀的手裡多了一把黑油油的手槍，他蹲下來，將槍口對著莫柳初的太陽穴，輕聲輕氣的問：“那東西，也不要了？”

莫柳初站起來，背對著莫青荷，在臉盆裡洗毛巾，水聲嘩嘩啦啦的，莫青荷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又壓抑又酸楚，衝口而出道：“師兄，我從小到多數冇騙過你，我、我和沈培楠，我們……我們……”

他沉默了一會，道：“他們對你好嗎？”

莫柳初點了點頭，手裡的行動冇停,持續卸妝。

“本來一貫宣稱情願與汪院長一起，為大東亞共榮做出儘力的沈氏家屬是主張與大日本國對峙的麼？”他用日語朝身後那名主子打扮的中年男人笑道，又轉頭望著莫柳初，俄然變了神采，一腳踩住柳初的手，在地上狠狠的輾了幾下，惡狠狠的換了中文：“我讓你問的話你一句都冇問！”

莫青荷低著頭，囁嚅道：“柳初,今兒家裡雅集，我差人請了幾趟,你都不來,我就來看看你。”

“柳初，你彆……”莫青荷掙紮著，柳初用了死力量把他往地上按，莫青荷踉蹌了兩步，終究不堪兩肩的重負，撲通一下跪了下去。莫柳初把他摟在懷裡，解開西裝馬甲的鈕釦，隔著白襯衫撫摩他的胸膛，一下下悄悄親吻著他的臉頰，絮念著：“少軒，你是我的，小時候是，現在也是，你必須是我的，你忘了阿誰沈培楠，返來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