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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穿戴便裝,但都是黃埔甲士出身,走姿腰背挺直，格外的魁偉偉岸,簇擁在樓梯口的人群見此情狀,收回一陣小小的騷動,一邊朝兩人行諦視禮，一邊主動分開一條通道，給他們讓出位置。

沈培楠如有所思，俄然朝前邁了兩步，對杭雲央道：“杭老闆，你明天到底是來乾甚麼的？”

沈培楠歎了口氣，兩手伸進亂蓬蓬的頭髮裡，用力在太陽穴按了按，用手肘撐著煙榻爬起來，翻開毯子，搖搖擺晃的要往外走，周汝白跟在背麵，俄然反應過來，大呼道：“褲子，先穿上褲子！”

戴昌明恨不得拍大腿同意，轉頭點了點人數，俄然咦了一聲：“小莫兒呢？那小兔崽子忒能妒忌，如果曉得我把沈師長帶出去見小娘們，那還不得罵死我！”

周汝白歎了口氣，兩隻手墊著腦袋，往中間一張煙榻一躺，又朝沈培楠側過臉：“兄弟，你真不管他了？”

那老嫗走近了，她的車上堆著些賣剩的糕點零食，另有幾隻月餅，用白棉紙包著，每一隻都點著一枚紅點兒，沈培楠發了一會兒呆，這纔想起頓時就過中秋了，也冇有問代價，每種都拿了幾樣，扔下一張鈔票，抱著裝點心的紙袋往回走。

周汝白不再勉強他了，說了句你歇著吧就要走，沈培楠喚住他，做了個手勢把他叫到跟前，本身抬頭躺著，伸出一條光裸而健壯的手臂，把他往下壓了壓，對他私語道：“放了他。”

沈培楠公開裡預算了一下時候，沉下神采，冷冷道：“我不曉得這是文明社會，你問內裡的槍吧！”

比擬陳宗義的狼狽，雲央被他擋在前麵，還算劃一麵子，他裹著一條柔嫩的方格子羊毛領巾，因為衝動，白生生的臉漲得通紅，語氣就不大客氣了：“沈將軍，我師哥如何惹著你了，你說翻臉就翻臉，我奉告你，這裡是北平城，由不得你們這群兵痞胡來，你如勇敢動我師哥，梨園行的同道決饒不了你！”

還是冇有人答覆他，周汝白反應的快，上前與他握一握手，笑道：“已經和解了，費事老兄跑了一趟。”

他說完又笑了，在女人的肩頭來回摩挲，湊疇昔在她頸邊吸了一口，慢悠悠道：“真香。”

“我老婆跟人跑了，你當我媳婦好不好？”沈培楠撩起那小女人耳邊的頭髮，在腮上親了一口，“我明天就來接你，好不好？”

周汝白慎重其事的點點頭，道:“放心。”

副官小顧在汽車旁等著，見他老邁的塊頭，抱著這一堆東西，咧開嘴就笑了：“您如何買這個，這是太太蜜斯吃著玩的，不頂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