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雲央[第3頁/共5頁]

莫青荷被打得皮開肉綻，半趴半跪著給師父磕了個頭，咬著牙說師父放心。

那邊玉芬捂著嘴，偷偷白了一眼沈培楠：“聽聽，作孽。”

可惜師父被杭雲央這麼一激，到底冇撐疇昔年的春節。

莫青荷一聽這話火氣蹭蹭的往上冒，當胸給了他一腳：“你是唱多了粉戲真把本身當窯姐了？如何活，端莊唱戲不能活？船埠搬貨，走街挑擔，戲園龍套，哪樣不能活？我如果你，甘願上街討一輩子飯也不給日本人唱豔曲！”

莫青荷捉著杭雲央的手心，又抽了兩下：“你是如何做的？”

杭雲央囁嚅道：“要勤奮勤奮，不能荒了玩意，屈辱祖師爺的名聲。”

說完又刷刷抽了幾板子，白淨的手心被打出一條寬寬的血痕，不住往外滲血珠子。

寫的好high，莫非我的天賦在於紅色文學麼！求彆調和自家黨派了，也不嫌寒傖，哎~

本來杭雲央與莫青荷師出同門，從小一起學戲，與莫柳初三人是最好的朋友，京戲生旦淨末醜，旦角最難挑，資質嗓音，模樣身材缺一不成，還得十三四歲變聲不倒嗓，一批孩子選到最後隻剩杭雲央和莫青荷兩人，雲央比他生的女氣，性子也像個女人似的荏弱，扮上相雌雄不辨，師父寄予厚望。

十五歲那年一場堂會，杭雲央因為麵貌清麗，被南邊來的老闆看中要帶回姑蘇，謝師那天一院子少年哭成一片，師父命杭雲央跪在祖師爺畫像前，叮囑一句往手心打一板子，恨不得把一輩子的事理都刻進貳內心。

杭雲央的手心血肉恍惚，莫青荷每抽他一下，他都顫抖著喊一句打得好，眼看著再打下去手便要廢了，莫青荷才長長歎了口氣，要他把入行時對祖師爺畫像發的誓背一遍。

杭雲央嚇得縮成一團，開口來了段文姬歸漢，荒漠寒日嘶胡馬，萬裡雲山歸路遐。矇頭霜霰冬和夏，滿目牛羊風捲沙。悲傷竟把胡人嫁，忍恥偷生存已差……

沈培楠押了口酒，無辜道：“他如果不賣我能強買麼？”俄然又想起莫青荷還真是本身強行綁來的，便閉了嘴。

“我為了日子舒坦，花彆人的錢，陪著男人消遣，還登了報紙。”

沈培楠冇被頂撞過，神采一下子陰鷙起來：“你是皮癢了想挨槍子兒？”

“唱崑腔？”

周汝白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對沈培楠說：“你彆說他還真有點像你，我記得在黃埔讀書，你一個小屁孩子也這麼得得瑟瑟的經驗人。”

莫青荷放下戒尺，拉了杭雲央的手檢察傷勢，歎道：“師哥小時候捨不得打你，現在打的狠了，是讓你記著，我們命不好，自小學的是嬉笑怒罵的謀生，但越是下九流越不能自輕自賤，大義不能錯，做不了楚霸王也不能學秦檜，可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