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念成癡[第1頁/共4頁]

想見他。

向來都不是如許。

清心檀對心機越為沉重的人，感化越較著。

不然，為何我的無間，向來冇有你。

這一場夢境，彷彿來得格外冗長，也格外的令人醉生夢死，沉湎此中。

冒犯佛誡，摸索他的底線，衝犯他，妄沾殺孽……終究惹怒了他。

佛者的殺誡上，纏繞著無數血海生靈的亡魂，哀哀嚎哭，卻不敢猖獗。

殊明妙華輕撫肅雍頭頂，滿麵溫暖慈愛，如同麵對他的芸芸眾生普通：“癡迷最苦，固執最憎，塵凡沉湎，如同無間天國，恐不得擺脫。我隻盼你安然喜樂，無怨無悔，無憎無恨，不受此等痛苦。”

殊明妙華雙眸一黯，竟不知本身這個一手扶養長大的孩子，心中究竟在想些甚麼。他雙手重抬，清心檀刹時燃起，素雅暗香垂垂滿盈開來，毫無防備的肅雍也就此墮入了沉眠。

萬佛崖平常點它，不過為圖一個凝神靜意。但殊明妙華現在點它，卻隻為讓肅雍看清本我，熟諳本心；肅雍的心機太重，也墮入深眠極久。殊明妙華卻不急不迫，輕撚佛珠，自是誦經唸佛，唯偶一開眼，以觀肅雍描述音貌，但見他歡樂難言，也不由柔下眉眼來。

當時年幼的他懵懂的睜著雙眼，驚奇的看著與血海截然分歧的天空，然後昂首瞥見了殊明妙華溫馨的容顏，今後一念成癡。

但夢境之所以是夢境，便在於內裡的殊明妙華如何和順密意，含情脈脈，都冷冰若石，毫無生命力。以是肅雍比平常更渴求殊明妙華的看望，哪怕對方的眉眼變得冰冷嚴肅，哪怕他看起來高高在上，哪怕他……更加高不成攀。

但以後，聖者來歸，和尚也因肅雍於佛法上的成就而對他垂垂散去戒心，可殊明妙華卻不再經常呈現了。可對於這時的肅雍而言，倒是千百個聖者與和尚，都及不上一個殊明妙華。

氛圍一刹時凝固了下來，好像化為了亙古穩定的寒川冰流。

他自有他的百姓要救，他自有他的災害要渡，他自有他的超凡脫俗。

……

是我身在無間，而你卻完成了本身的佛，本身的道。

………………

與初見所帶來的印象截然相反，殊明妙華並非是個嚴肅非常的人，恰好相反，他生性暖和安然，即使彆人多有衝犯，最多不過微吃一驚，隨即便化作溫暖淡然一笑。如有人與他辯論佛理，不管男女長幼，他自是恭聽，若言之有理，倒也無妨一談，可也毫不叫本身理念強加彆人身上。

卻看不透佛者。

直至深夜，肅雍才從夢境中醒來，眉眼彎彎的看著殊明妙華，似有無窮甜美。殊明妙華見他如此，也不由淡淡一笑，拈指輕彈，滿屋檀香便儘數散去，問道：“你夢見了甚麼？”

在萬佛崖的第一年，生於血海的稚童獲得了本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