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頁/共4頁]
船尾的青衫人坐在邊上,雙足空懸,波浪跌宕的江水在他靴下緩緩流淌而過,他手握一柄竹竿,銀色的絲線在月光之下耀耀生輝,隻聽得此人懶聲說道:“小友且隨某前去赴宴罷,本日是那鳳大先生做東,斷不會無趣的。”
那涼亭卷著紗幕,朦昏黃朧,看不清楚,隻見得有幾人身影在此中,一人新月白的衣襬暴露一角來。
但腦後彷彿擱著甚麼,白將離隻伸手去夠,竟是一個小盒子,與夢中所贈一模一樣,五人的禮品,就放在這須彌芥子當中。
“二女人說得極是了。”著新月白衫的男人撫掌笑道,“老五如何臨時非論他,隻說如何罰大先生纔好。昔日他慣是奪目過甚的,叫人抓不住一絲一毫,還是斯羽最妙。大先生莫要瞪我,我於肅慣來是威武不能屈的。”他談笑罷,又轉頭來與白將離點頭,“你便是斯羽的小友吧,公然是人中龍鳳,生得極好,如果不嫌,叫我於肅便可了。”
白將離便道:“莫敢不從。”
毫無由來,亦無分辯。
待那扁舟翩然駛過白將離身側時,隻見他足尖輕點,似一道輝光躍然閃過,直直落在劃子船麵上頭。船上隻要兩人,加他才成三人行,船頭的歌者氣極力儘,當即收了聲,隻將最後一點酒漿倒入口中,爛醉如泥,雙眸暈暈,轟然倒在船麵之上,不消半晌便沉甜睡著。
待他再展開眼睛,那裡另有甚麼紗幕涼亭,那裡另有甚麼鐘林毓秀,窗外皎月團團,身邊還是是師兄溫馨姣好的睡顏,方纔統統彷彿大夢一場。
方斯羽領著白將離一同上前去,入了紗幕當中,卻見涼亭內已坐著四人,隻見得上座一人笑意盈盈,臥在榻上,其他都是坐著綿軟的蒲團。白將離猜想那上座之人大略便是鳳大先生了,隻見方斯羽將人丟上他的榻,淡淡一笑:“哦?且非論我遲與早,你倒也知怠慢我了,怎地,可想好如何自罰了?”
幾人又鬨了會,白將離可貴聽到這類閒談亂侃,撤除醉酒的歌者,這幾人都是極其博聞廣見的,上天上天,也無所不談,偶然提及修為相乾劍道之說,雖百家分談,各執己見,卻也讓白將離很多處所茅塞頓開,頃刻頓悟,隻在心中可惜師兄未曾來此。
這時江麵遙遙駛來一葉扁舟,有人立於船頭,披頭披髮,寬袍大袖,任那冷風颯颯,單獨攬儘乾坤萬數。隻放聲高歌,歌聲清越昂揚,似是極了放浪形骸,腰間尚還懸著一沽酒。
卻聽得小橋絕頂的涼亭當中有一人聲音傳出:“瞧瞧,何曾見過這般放誕人物,自個兒遲了,還怪我們不出去迎他,當下就將老五拎來了,這是請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