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1頁/共3頁]

“我們修道人雖斷絕七情六慾，卻也不乏雙修者。”徐岫平靜道，“恰如凡人婚嫁普通，都應擇其正氣凜然之輩，而絕非滿心歪門正道，心機不純之人。紅姬娘子大婚之日，遭情郎出售，被丈夫殺死，天然滿懷仇恨絕望，人生來便有三口氣與三把火，她死不瞑目，一口氣堵在心口，後被丟入亂葬崗，巧引得月華之精入體，才漸漸修成如此模樣。”

不過眼看著白玉英得不到答案就不放棄的氣勢，徐岫還是當真的想了想，最後得出一個詭異的能夠性：會因為害臊變得冷冰冰的……吧……

“無妨。”徐岫淡淡點頭，“於我而言，情愛之事，並無多大滋擾，恐怕要叫師妹絕望了。佛家有句菩提偈，為：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那邊惹灰塵。師兄心頭本就虛無，又哪會多做甚麼綺念妄圖，隨緣……隨心罷。”

徐岫一呆，繞過一個岔道口，隻淡淡道：“玉英可知這世上千萬種人，有些合適做戀人，有些卻合適廝守平生……”

徐岫聽她這麼說倒別緻，隻笑道：“我還覺得你會為紅姬娘子說話呢。”

徐岫此次高聳轉過甚來看著聽入迷的白玉英，又轉歸去說道：“她丈夫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這麼大的麵子，又覺得紅姬娘子已經不潔，一時酒氣上頭，便抄了刀子將紅姬娘子殺了。她情郎酒醒後才知本身做了錯事，懊悔萬般，不久也去了。殺人雖要償命，但紅姬娘子算是犯了七出之條，大家鄙棄，衙門便也不究查那丈夫的罪惡。夫家不睬，孃家閉門，隻要美意下人贈了草蓆，捲了這剛過門的少奶奶丟去了亂葬崗。”

白玉英一怔，隻黯然道：“她天然也不幸，隻是由因成果。是她先對不起本身的情郎與丈夫，也該死落得如此了局。”徐岫一看便曉得，即使玉英感覺紅姬娘子“腳踩兩條船”罪有應得，但她心腸仁慈，也非常憐憫被情郎與丈夫同時丟棄殛斃的紅姬娘子。

“誰？”白玉英問道。

“看來，我們到達地宮的中位了。”徐岫滅去青火，淡淡看著伸直在地上的紅姬娘子，她滿頭青絲狼藉，麵色慘白，神情當中既帶痛恨又有哀痛，鳳冠掉在一旁，上頭的銀鏈與珠子裝潢灑了一地，狼狽不堪的哀哀哭著，口中隻叫道：“儂恨，儂恨啊！”她的裙襬有些被燃燒的陳跡，暴暴露的部分離腕傷痕累累。

兩人說話期間，又展轉走了幾處，火線竟忽而空曠敞亮了起來，四周以青磚搭壘，因日久消磨，透出一種古樸的滄桑。中間有個高台，四方都有門路，四周的牆壁上點著長明燈，蓋著濛濛的白紗，有些許腐朽殘破。

徐岫微微一笑，不言不語，心道：實在我也聽不懂，隨口說說的……

白玉英看不見徐岫變臉，隻在後邊見著他被青火印著的半邊神采有些丟臉，不由擔憂問道：“師兄，你如何了？如果你不想答覆，玉英就不問了……”